夏初怔住了,没想到他会为自己解围,茫然不知所措,看向刚才踩她的人,那人已没了刚才的嚣张表情,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沈津南都开口了,谁还敢说什么。
房间内是死寂般的沉默。
他一句话就把她救了。
夏初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但现在容不得矫情,放下酒瓶,摇摇晃晃朝他走去,局促地坐在他身旁。
看在别人眼中的意义则完全不同,沈津南身旁的位置一向是禁区,从未有人坐过,今天是第一次,不由得对夏初的身份起了疑心,同时暗暗后悔,平时一个个自诩最懂察言观色,今日闹这一出,也不知道有没有得罪沈津南。
但任谁也想不到他会出手救一个普通的女孩。
夏初低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其余人自然不会来找麻烦,沈津南也不怎么想搭理她,这正是她想要的,坐了一会儿,找个机会便溜了出来。
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任它冲刷着自己的手,好像这样就能抹去刚经历的一切。
她真的厌倦了这种生活,每天都在矛盾与拉扯中煎熬,随时都在跪舔,毫无尊严可言,而且她这样根本拿不下沈津南。
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垂着头喘息,抬手按下水龙头开关。
转身撞上一堵坚强的身躯,虽然隔着衣服,仍能感受到他那坚硬的肌肉,惊慌之际抬眸看去,道歉的话脱口而出:“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这声音已经快刻在她脑海中,往后退了一步,弯腰道歉,“对不起,沈先生,我不知道您在后面。”
“所以,你是怪我突然出现了?”
夏初:“……”
不知道沈津南在这发什么癫,嘴角还是保持笑容:“我的错,没看路,再次向沈先生道歉。”
沈津南却没打算这么放过她,步步朝她逼近,俩人身高差过于明显,夏初感觉自己完全被他的身影笼罩住,呼吸之间都是他的气息,自己被局限在他的气压中,深深的窒息感涌来,像被一把手狠狠攥住脖子,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沈先生,您要干什么?”
沈津南不应,仅是盯着她,眉眼间带着不容置喙的势在必得,一点点将她逼到角落,再没退路。
腰身抵在洗手台上,眼前是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夏初心中慌了神,她不知道沈津南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谁能从他手中救自己。
沈津南长臂揽过她的腰,将人带到自己怀中,俩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身体紧紧贴合,夏初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滚烫,气息纠缠在一起,搅得她心房大乱,呼吸声逐渐加重,不断撩拨着她紊乱的心绪。
“沈,沈先生——”
“怎么,不愿意?”沈津南手指重重按揉着她的嘴唇,很快变得又红又肿,他的嗓音变得嘶哑魅惑,颗粒感十足,一字一句都在击打着她的理智,“你不是还想和我上床,现在这就怕了?”
“我,没有怕。”
看她那强装镇定的模样,沈津南突然没了兴趣,明明身体吓得发抖,还要嘴硬说没事,这女人骨头硬嘴更硬。
松开她,走到一旁去洗手。
夏初:“……”
有必要洗那么多遍,好像自己身上多脏似的。
其实是沈津南有洁癖,很少靠近不相干的人,面对夏初已经是一次次破例。
“靠近我的情况就是这样,有很多你无法想象的危险,更多你不知道的肮脏事,你一个女孩子根本应付不来,所以趁早收手吧。”
夏初这才明白,原来他是在给自己警告,让自己知难而退,不要再纠缠他。
说得谁多想靠近他似的,如果有得选,她早就逃得远远的。
脑海中浮现谢雅涵掐着她的脖子让她拿下沈津南的样子,不由得后脊背发凉,慌张地咽了口水,“可是我还没有攻略成功,没有拿下你。”
沈津南真想看看她脑袋里装的什么,合着这么多话白说了。
反正话已经说了,自己仁至义尽,她执意要作死谁也拦不住。
他一向没什么耐心处理这种事,对夏初这样已属破天荒头一遭。
啪的一声,关了水龙头,转身离去,“该说的我都说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沈先生对待女人一向这么用心吗?”
他驻足,转身,疑惑询问:“什么意思?”
“沈先生这种人经历过的女人多得数不清,会不会无意间伤害了很多人?”
“我哪种人?”
夏初没想到他在意的是这个,一时语塞,吭哧着说:“您是天之骄子。”
“你刚才是这意思吗?”他“嗯”了一声,眼神瞬间变得凌厉,神情十分不悦,“按照你的心里话说。”
反正都到这步了,不说实话也过不去,心一横便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花花公子,情场浪子。”
他被气笑了,这几次见面,他身边哪里有女人,真不知道她是眼瞎还是心瞎,先入为主给他扣这一帽子。
“我是情场浪子,那你还执意靠近我,铁了心要当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