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有些地方做蜡烛用的好像是白蜡虫,大哥若有意,我这就写信问问同窗,他家好似就是做白蜡生意。”
杜同想着以前曾听过同窗说过,他们那边白蜡家家户户用的起,好奇打听过,原来是他们那边有种小虫,能分泌出一层白色蜡水,收集起来就能做成白蜡烛。
“还有这种虫子?”难怪老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陈远山讶异,一棵木油子树种到能结果子得好几年,可这虫子岂不是每日都能做蜡。
“大哥若要种木油子,不如看看如何养这蜡虫。”杜同想着若能养的成,还能让陶文县的村民一起养。
这怎么也是一件利民利国的好事,放当下叫来齐氏拿来笔墨给同窗写信。
陈远山回去时,杜英娘正在给孩子喂奶,他与杜同一高兴多喝了两杯酒,怕酒气熏到孩子,洗脸洗手后,又喝上一壶茶才敢进来。
“喝酒了?”饶是这样,杜英娘还是一下就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与杜大人喝了两杯,英娘,你可知这世上竟有一种虫子,能放出木油子的蜡。”陈远山忍不住把这个奇闻分享给妻子。
“虫子?”杜英娘果然和陈远山一样惊讶。
陈远山抱过儿子哄睡了,慢慢把杜同说的都与杜英娘说,这就等杜同的同窗给他回信了。
回信还没等到,不过才十几日,刘萍又回了娘家,以前只是派个婆子过来送东西,倒没有这样一个月来这么勤的。
刘萍叫开下人,只剩两老时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呜呜哭起来:“那吴勇欺人太甚,平日里娶妾那都是良家女子,前几日要把窑子里的头牌往家里抬。”
刘萍说起这个又气又恨,她自嫁过去,勤勤恳恳,侍奉公婆,打理家务,吴家粮铺银钱不够进货她还掏出嫁妆贴进去,换不来吴勇一个好话,如今还放话不让她把窑姐纳进来便要休了她。
“这吴勇真敢!”刘白气得吹胡子瞪眼,当年他店里生意好的时候,那吴家亲家前亲家后的叫得好不亲热,这几年他生意落下了,就这样翻脸不认人。
“这吴勇糊涂,难不成亲家他们也糊涂了?”白婶陪着女儿哭一会,气不过狠道。
“公公说要打断他的腿,还是婆婆拦下了。”刘萍知道吴勇是吴家的独苗,别说打断他的腿就是磕破一道口子,婆婆都能呼天抢地。
“我在这里住几日。”刘萍说出了她回来的目的。
“这,唉,只是你那闺房以前堆了杂物,如今是让远山和英娘住着,收拾起来没这么快。”白婶为难,忽而想到:“若是不嫌弃,我这还有新被褥。先去远山和英娘那屋歇几日,他们这一个月都没在这里住。”
“胡说,那怎么也是给了远山去住的。”刘白不同意,出嫁的女儿,才是嫁这么近,回来娘家住几日像什么话。
“那彪儿的房间给你拆了做作坊,你让女儿睡哪里?”白婶有些生气,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要回来住几日都不行。
“爹,娘,你们别说了,我待会就回吴家去。”刘萍心寒了大半,原先还庆幸自己嫁得近,没想到要回来住几日都不行。
“别听你爹的,有娘在,你要回来住几日都行,娘这就去给你抱被褥。”白婶气得瞪了一眼老伴,刘白听女儿哭声,终究叹息一声。
陈远山一心扑在制蜡上,待到白婶在他身后叫他,他才抬起被热气熏红的脸。
白婶简单说明来意,陈远山哪里有不允,莫说是住几日,就是长住那也是该他们夫妻俩腾地方。
好在屋子里除了被褥倒没有别的了,陈远山两三下就收拾好,让给白婶和吴家丫鬟进去里面铺床收拾。
陈远山收拾好便退了出来,只待那白蜡虫有信,他和杜英娘就能回去找毛毛和小黑了,毛毛看到他们的孩子不知会不会认生。
忙碌的他没注意一道柔情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
今日的活有点多,陈远山一鼓作气要做好,待到晚饭后了还点着灯笼在取蜡,等到明日取,竹筒会粘上许多蜡。
正低头的他,眼前出现一双水粉色纱袖,白皙的双手还未触碰到岩石般刚硬的小腹,陈远山头皮发麻一下踉跄蹲下躲开,带翻了一簸箕还未拆出来的蜡烛。
“刘小姐?”陈远山看见那袖子就知道主人是谁,刘家对他有恩,不知这个大小姐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