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话:“我……”
他却趁虚而入,瞬间抓住机会覆盖了她的话语。
他的需求热烈而直接,安宁承受不住,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上的力气被莫名其妙地抽光,她心里慌得厉害,整个人颤抖着,握住了他的胳膊,感觉到了他身体肌肉的紧绷。好不容易喘气的间隙里她艰难地开口:“伯言……”
“别这么叫我,我受不住。”他停下了索取,将头埋在她颈侧,胸膛剧烈起伏。他的身体很烫,她自己也很烫,烫得她嗓子干得要冒出火来。
她小声开口:“我姐姐还在等我。”
“好。”他又抱着她埋首了片刻,终于怀抱放松了些许。他低头啄了啄她的唇,“去吧。”
她要走,他复又伸手用力握住她的手腕:“不要再躲着。出来见我。”
她声若蚊蝇地应了一声,快速离开了山洞。
顾珂柔已经在下面等得有些着急,正要让人去寻安宁,却见她从另一侧绕了过来:“姐姐。”
顾珂柔上前拉住她的手:“怎么这么久?是不是路不好走,有没有摔着?”
她赶紧摇头:“没有。”
顾珂柔仔细端详:“你脸这么红?”她摸着她的手,“手心也发烫?”
安宁抽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还在发烫。她心虚地道:“没想着那边隔得那么远,许是刚才着急过来跑了一段的缘故。”
顾珂柔放下心来:“没事就好。”
姐妹两离开芙蓉园去备好的房间休息。安宁回头看了一眼假山上的山洞,那处空荡荡的,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夜里安宁沐浴完毕换了寝衣,早早地就上了床躺着。白蔻看天色还早,寻常这个时候姑娘都在房间里或同她们说话,或玩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第一次见她这么早就歇下:“姑娘,你准备安寝了?”
安宁面朝墙躺着背对着白蔻:“今日出门有些累,想早些歇着。”
白蔻闻言伸手放下了幔帐,又转身去收了支杆关好窗户,再将屋子里四处的灯都灭掉。只剩下了角落里的一盏,这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微弱的光照不透厚重地幔帐,黑暗里安宁并没有安睡,她睁着眼睛,指尖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唇。
她脸上泛起了害羞的神色,突然将脸整个埋在被子里,肩膀不停地抖动着,片刻后她松开了被子,脸上都是羞涩和喜悦交织的红晕。
伯言,伯言。
她在心里轻轻喊着他的名字。耳边突然又响起了他的那句话:“别这么叫我,我受不住。”
她伸出手去,在黑暗的虚空里描摹着想象中他的脸庞,他的额头、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唇。脑海里的他那般鲜明生动,仿佛就在她眼前一般,她似乎还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热量他拥抱的力度,还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朱思站在廊下看着隔壁院子。安宁安寝的时候,院子里廊下的灯笼会一一灭掉,只剩下一盏挂着供下人们进出照明。眼下那边院子大部分都陷入了黑暗,唯有一团晕黄的光照亮着角落。
已经有数日没有看见她,也不见她再到院子里来。朱思手里捏着香囊看着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宁打着哈欠坐起身,满脸困倦的样子。白蔻一边卷起幔帘,一边奇怪地看着她:“姑娘,你昨晚睡得那么早,怎么看着还像是没睡够的样子,眼睛底下好大两团乌青?”
“真的?”安宁一惊,“快把铜镜拿来我看看。”
沉香递来铜镜,她揽镜一照,自己果然面色苍白,眼睛下面乌青明显。她伸手摸着眼眶下的乌青:“这可怎么办?”
她昨夜歇得早,可是却没有睡着。她躺在榻上,满脑子都是他,翻来覆去大半宿,快天亮时才勉强入眠。
沉香道:“我让小厨房去煮两个蛋,剥了皮在眼眶下面滚一滚,或许有效。”
白蔻替安宁梳着头发,见安宁还不安地对着镜子看个不停,手指一直在摸着眼眶下的青紫:“没事儿的姑娘,你只要今天晚上好好地睡上一觉,把觉补足了,这青紫啊自然就会消失。”
安宁扣下了铜镜:“这么大两团乌青在脸上,丑死了。”
“不丑不丑。”白蔻安慰她,“我们姑娘一直都是最好看的。你要觉着碍眼,那就打点胭脂遮一遮。前些日子不是刚买回来一盒杏花胭脂?用那个吧,看着气色还好。”
安宁道:“快把那个拿来。”
安宁正在梳妆,传话的小丫鬟来报:“二姑娘,保国公府来人了,夫人请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