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谦一听傻了眼,哆哆嗦嗦地跪下来:“二位官爷,小的冤枉啊,冤枉啊。”
北司狱恶名远扬,但凡沾点关系都是大难临头。宋谦也不管他们来这里所为何事,吓得一哆嗦,便只会埋头求饶。
“凤娘住这里?”
“是是是!官爷饶了我,小的兢兢业业,从来不敢犯罪啊二位大人。”
李彻听得心烦,周九会意,抽出刀架在他脖子上。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别给我哭哭啼啼的。”
宋谦直接摊到在地,求饶的话憋在嘴边:“官...官爷要问什么?”
“你是凤娘什么人?”
“我...我是她丈夫。”
“宋谦?”
那人把头点地像个拨浪鼓。
“二位官人,是我家凤娘犯了什么事吗?”
“她虽然神识有缺,但是她是个性子软的,从来也不干害人的事啊,官人明鉴,官人明鉴啊。”
李彻:“你们和赵让是什么关系?”
“赵楼主。”那人神情一霎那的恍惚,“我们...并无关系啊...”
周九将刀向下压了压,那人吃苦地龇牙咧嘴。
“不说实话。”
李彻敏锐地察觉到了巷子那头的动静。
“他不想说,大人何必苦苦相逼呢?”
昨日案发时,凤娘的表现不寻常,很难让人不怀疑,卫青弦能想到从此处开始查起,李彻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在她身后,居然还牵着个美艳妇人,仔细一看,正是凤娘。
卫青弦凑上去:“大人,我们这算不算狭路相逢呢?”
女子神采飞扬,一脸老娘就知道你在这的神态。
李彻当然不会由她的好心情,这巷子十分狭窄,他有意吓唬她,一步一步阻挡了卫青弦前进的步伐,将她困在方寸之地。
“我看,叫穷追不舍,比较合适。”
“大人,天地可鉴,小女子只想为您分忧啊。”
“为我分忧?”李彻觉得好笑,“凭什么?”
真话说了他又不信。
卫青弦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
“说话。”
“当然是......”脑子飞快运作着,闪过一百种可能,“钦慕大人。”
眼看着面前的男子脸色一黑。
卫青弦内心警钟大鸣,哆哆嗦嗦地笑了下。
“大人光风霁月,风姿绰约,小女子仰慕大人,也是情有可原吧。”
女子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眼神闪躲,嘴角挂着假笑,本就纤弱的后背绷得直剌剌的。
是个人都能感觉到她此刻的紧张。
李彻轻嗤一声。
“把人带进去。”然后越过所有人,径直进了院子。
卫青弦长呼一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就厚着脸皮也跟了进去。
她在来这里之前,就去了吉祥楼。她把了凤娘的脉,看到了一些东西。
一个脑子混乱的人的过去,一些光怪陆离的画面。
庭院杂乱无章,一旁的柴火还烧着,一股子肉香味弥漫开来。三人走进仅有的一间房子——一张堆满了东西的四方桌,一张不大的床,再无其他。
李彻拿起桌上的东西瞧了瞧,是一件制作精密的器具,因为还没完成,暂时看不出是个什么。
卫青弦被桌上极细的一根长针吸引。
“这是什么?”
宋谦目光紧紧跟随着他们,见卫青弦拿起这东西,神情突然变得很紧张,但他极力掩饰着。
“做的一些小物件,卖给店铺或者接一些私活,补贴家用。”
“这么细的针,能干嘛?”
没等宋谦回答,凤娘突然激动起来,在房内跑来跑去,手舞足蹈。
看来确实找不到什么了,但他们也不打算轻易离开。
“你过来给她搭个脉。”周九指了指宋谦。
“别紧张。”卫青弦看出了宋谦的慌张,轻轻搭在他的脉搏上。
一些画面冲进了她的脑海。
幸福的一家三口,突然丢失的孩童,人声鼎沸的拍卖场,疯了的凤娘......
“你们原本有个孩子?”
“凤娘是因为丢了孩子才疯的?”
没想到面前的女子如此神通广大,宋谦原本稍微平静一点的心态再次崩塌:“没...没错。”
卫青弦对他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然后转过身:“大人,关于赵让,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