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姜懒懒地靠着车厢中,“我后面给他吃了点好东西,稍一发作便痛不欲生,我可告诉他了,若是我此行没有收获,会让他后悔此生来到这世上。
反正有没有,查一查就知道了。”
胤姜他们赶着淮安宵禁的点进了城,又回了苏府,胤姜瞧着那“苏”字不太痛快,叫李山川将其取下来,她这次出事,苏灼是一点没关心,也是,他们彻底闹掰了啊。
没过几天,胤姜就看见官府公示栏中张贴着缉盗的消息,说是贺含章的私产被偷,悬赏一百两缉盗。
胤姜和李山川这几天查了些消息,不知道如何找梁玺印证,因为商白已然离开,只好撕下了这告令。
胤姜和李山川被带到了沈岩的府邸,沈岩看见是胤姜一挑眉,“贺小姐,你撕下这告令是意欲何为啊,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得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胤姜笑道,“沈大人,我就是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才来找大人你的,大人,方便私下谈谈吗?”
沈岩眉心一跳,“这如何要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到时候传出去本官还做不做人?
胤姜噗噗笑两声,“是关于贺宅的事情,人多眼杂,我认为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沈岩留了二三亲信,胤姜才慨然说道,“大人,我想见梁玺,你应该能找到他吧,我想,或许我们可以知道这幕后之人是谁了。”
沈岩闻言,惊疑不定地看了胤姜,好家伙,这连梁玺都知道?
她莫不是那家伙预先埋的钉子?咦,难不成是梁玺的风流债?
梁玺没想到胤姜竟然下了山,如今正神采奕奕地冲他展露笑颜,一时不知是开心还是担心。
胤姜抢先开口,“邓遂招了一些事情,他暗中记录了这些年私运金子的账,就藏在之前安置邓安然的地方,里面有一间暗室,这是我们找到的账簿,阿川,”
胤姜示意李山川取下背着的布袋,李山川打开布袋,里面赫然放着三四本账簿。
“我大约算了一下,账簿中记载的这四年挖掘出来的金子的总价值,至少有四十万两,而运走的金子就达将近二十万两。”
众人一听,唯有沉默,沈岩当即翻看起账簿起来,眉头紧锁,“这是邓遂记录的?”
胤姜点头,又看向梁玺,“我们还打听到一些事,所以想问一下,大概在六年前,是否有一队大军经过兖州?带兵的人叫林角,乃是圣上亲派的参军,负责押送粮草?”
梁玺对上胤姜的眼,见她问得认真,不禁心一沉,“与他有何干系?”
胤姜不知林角如今的身份,就答道,“邓遂怀疑邓波想要勾上的就是此人,约莫两年后,就发生了邓家惨案,我觉得此人,多半与幕后之人关系亲密。”
沈岩当即喝住胤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仅凭邓遂一句话就能随意攀扯吗?途经兖州的官吏那么多,总不能都和幕后之人有关系吧?”
胤姜没搭理沈岩,故自说道,“我只是提供一种方向,但是真假需要验证,就好比眼前的账簿,你们去清理一下邓氏铜矿之下的金山不就明白了吗?”
梁玺打圆场道,“此事事关重大,的确需要谨慎,邓遂此人狡诈疯狂,之前在大牢中任由蘸了辣椒水的鞭子抽打都不曾开口说这些,
这足以说明他并不是怕痛怕死之人,如今他说出来的话,自然也需要慎重对待,但是这的确也不失为一种考量,”看着沈岩,“麻烦沈兄了。”
沈岩挥袖,愤然离开。
胤姜疑惑,“我其实就想问,林角是何人?难不成他与这沈大人还有颇多交情?”
梁玺摇头,“非也,只是林角的身份敏感,所牵连之事甚大,邓遂此言若为假,必是包藏祸心,牵一发动全身,林角若动,局势就大大地不一样了。”
梁玺回神,“你啊,不好好养伤,怎么非要下山来?”
胤姜抖抖肩,“没办法,爱操闲心,”胤姜靠近梁玺,“再说,你也在这里,我不放心。”
梁玺扫了眼周围几个站着充当空气的人,不自然的咳了两声,“胡闹。”
胤姜莞尔一笑,又说回正题,“安州怎么样了?听说平南侯死了,虽然现在战事持平,但是南越就像一根刺,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真难受。”
梁玺默认,“是相安无事有几天了,只是如今我们的问题是,兖州的驻军究竟可不可靠?”
胤姜摸着下巴思考,“你在担心周滔的立场?
周思捷乃是仕宦子弟,立场和父辈家族息息相关,但是周滔却不一样,我昨天问了柳儿才知道,他不仅是我幼时的好友,还在斗兽场待过。
柳儿或许明白斗兽场的残酷,但是她也忽略了斗兽场带给一个人的变化,她觉得她自己变了,但其实周滔也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了。
只是很奇怪,如果周滔和贺含章是一路人,那就根本不会布置让柳儿去勾引周滔的任务,柳儿一直被毒药控制着,他们也没必要在她面前演这出戏。
所以其实你也更倾向于周滔只想夺权,但他没想掺和进贺含章那淌浑水来?换言之,周滔是我们可以拉拢的对象?”
梁玺眨眨眼,算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