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尚且不是特别明白,何为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如今回想起那时邓绥的神情,却也分明是怀念情人的模样,情人,邓绥的情人,
梁玺眸光微深,在他得到的有关邓绥的消息中,却不曾说过邓绥有情人啊,他多在书院中,回到家中也不过与二三好友约着,说胡作非为,他不曾亲自参与,说花天酒地,他也甚少留宿,邓绥好似游离于那群狐朋狗友之外,却也不是特别正经的读书郎。
梁玺陡然生出一种荒谬的猜想,却还得细细验证才知,暂时,梁玺看一眼胤姜又迅速划开,暂时莫让她知道了。
“当年邓波一家灭门案终究是疑点重重,想要知道已死去的刘富听命于谁,是很困难的,因为甚至他的死都跟幕后之人没什么关系,想他一死,又到如今,该清理的早清理了。
还是先查白朦水说的事情吧,首要是得知道她二人的相貌,那花娘的相貌好查,外室的有些困难,不过二人既然长得相似,却也不是不可以取舍。
至于邓绥,贺含章用人喜欢威胁,那或许邓绥也有把柄在贺含章手中,可是邓绥的把柄是什么呢?人皆所有求,邓绥此人怪诞,他想要的东西,我倒不好把握。
你觉得,此次涂苍一走,贺含章会喊邓绥来做这件事吗?”末了,梁玺又将话题引回到栽赃那件事上,毕竟,他们得先下手为强才是。
胤姜有些拿不准,“最好的做这件事的人就是土匪,涂苍是当之无愧的最适宜的人选,他手下的人未必多是善类,若与官兵刀兵相见,不会显得毫无抵抗力,不会像李复他们遇到的那群假山匪一样,这样也能最大程度的欺骗钦差,将戏演得最好。
而如果贺含章又想要故技重施,将那些拐来后被训练的人拿来滥竽充数,光是战斗力这件事,就会显出很多问题,而且他们缺少山林厮杀的经验,若是有丰富经验的仵作,去查看他们的尸体,未必不会察觉到异样。
普通百姓的尸体,和常年刀尖舔血的人的尸体,怎么会长得一样?要想把每个细节都做到位,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啊。
如果不是派这些人,那其实贺含章剩下的选择很少了,说到底,你得猜,他更信任谁一点。”
胤姜提出自己的见解,或许是因为白朦水相帮的缘故,她内心怀疑的天平在邓绥上重重加了码。
梁玺没正面回答一个问题,只是神情郑重的说了一句,“按照时间,钦差快启程了。”
胤姜愣愣,那她和梁玺,也快永别了吧?时不我待啊。
胤姜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走在人声煊赫的大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