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方才恍然大悟,幼时困扰我许久、以为是老天爷诅咒的事情,就这样被一本书里的几句话轻飘飘带过去了。
后来,经历了不少事,看似玄乎,实则在我找到背后的解法后,也并没有那么玄妙。
我对你,也如以往一般探究,对我来说,这让我很有安全感,没有什么比看透对方、看透一件事,更让我有安全感,我习惯这样的掌控,所以那夜,我才把你叫来,亲手戳穿了你的身份。
我以为这次我也会和以往一样,我以为我自己胜券在握,我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但是,我仍十分不安,那夜出来后,你一句话都不曾再和我说过,我总在回想,那夜你的神色,
我在担心,我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但是今晚我再次看见你,你对我如此陌生,如此客气,我十分不开心,我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了,我在担心,你我从此以后就这样陌生。
我担心,失去你。”
胤姜静静听着,脸上神色莫测,梁玺说完,久久没等来胤姜的回话,他的内心处在煎熬中,他以前从不明白,何为思之如狂,何为情之一字,可是近来,他的梦里,心里,到处都是她。
他回到淮安,不过几天没见她,他却觉得身边处处都有她的影子,好似她就在他身边,和他们之前在山里一样,可是他身边,到处都是她,却遍寻不见她。
胤姜说不出来心中什么想法,却觉得心头鼓鼓的,不是她之前酒意上头的鼓胀感,她清晰听闻她的心跳,她的心,似要逃出胸腔,奔他而去。
胤姜的酒意早就消散,她欢喜得很,君念我如明月,我亦揽月送君怀。
胤姜倏然翻身,撑起身子,捧起梁玺俊俏的脸庞,“谁教你这么说情话,我竟是一点也没看出来,你这么会讨女孩子喜欢。”
梁玺被突然的亲密惊到,难免不自然,微微扭过脸去,想挣扎出这个受制于人的姿势。
哪里想到,胤姜连拉带拽,将他拖上了床,梁玺被胤姜压在身下,胤姜琦坐在梁玺身上,用手挑起梁玺的下巴,“说,你喜欢我,说你有多喜欢我。”
梁玺双耳通红,咬咬牙,低声说道,“你别胡闹。”
胤姜却是不依,微一摇头,睁大双眼,“听不见。”
梁玺将脸扭到一边去,耳朵的红不知何时蹿上了脸,脸上两坨红,胤姜觉得,自己好像那戏文里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她兀自叹息,却越发放肆。
胤姜凑近,捏捏梁玺的耳朵,又凑近梁玺耳侧说道,“我好喜欢你啊~”
梁玺觉得他大概已经疯了,她身上明明还有他最讨厌的酒的味道,此时他却觉得十分甜蜜,似空气中充满蜜糖一样,他的心腔被一股愉悦填满,
登时反身将胤姜压在身下,轻抚她额边细碎的秀发,手指滑着滑着却不太规矩,抚上了脸庞,在那红润的唇边打转,他想,那夜,他竟那样吻了她。
胤姜与梁玺四目相对,她微微笑,又故作羞褐状,“登徒子。”
那模样像极了被调戏又反勾引回去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