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拖累旁人。
梁玺再次站在折翠居门口,心里莫名有些复杂。
虽然她仍有些奇怪之处,却在梁玺心中没太多嫌疑了。如今想来,倒是他小人之心对她多加揣测了。
胤姜甫一见到梁玺,还有点讶异,如今这个点也不是饭点,他来这里找她做什么?
梁玺打个招呼,稍聊会儿便进入正题,“不知雪娘日后有何打算?毕竟你如今的身份不同以往,要是知府千金还当垆卖酒,只怕贺大人面上无光呀。”
胤姜笑,这家伙分明是来问她,她和他之前的合作怎么办?是继续整呢还是不干了呢?
说起来,折翠居还和梁玺的泰极商行签订了不少单子呢,若是这家伙来要违约金,啧,她可赔不起。
胤姜打哈哈笑道,“折翠居我自然是照常开,只不过我就隐于幕后了,田瑛他们也可以锻炼着,反正早晚也是要抗事的。”
言下之意,你放心,咱们的合作继续。
胤姜此时脑中不知为何浮现一个人影,她打听到的消息不多,不若问问这个狐狸?
白朦水,为人女,为人妻,为人母,便只能甘居人后吗?胤姜现在便是这样的处境。
“洛公子,你对刘夫人有多少了解。”
若换做旁人这样问,首先梁玺想的就是澄清关系,他一个外男如何对已婚妇人有什么了解,但这是合作伙伴,他知道她的意思。
“她曾与李家订过亲,只是后来出门礼佛,被土匪劫上了山,回来都是在一年多以后了。
当时流言蜚语很多,不过她最大的变化,就是从那以后她轻纱遮面,从不在外人面前取下。
世人有流言猜测其为保名节,自损容颜。
再后来时过世易,流言平息后她招了一个外地夫婿,虽不算是赘婿,也就是刘玄。”
胤姜闻言眉一皱,土匪抢上山?“这是哪年的事情?”
梁玺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话,“十多年了,她和刘玄仅有一独女,至今都快及笄了。
她是个能耐女子,自小千娇百嫩养大的娇小姐,居然能在土匪窝里活一年多,仅伤面容,还能活着下山。而且,”
梁玺话说一半,突看向胤姜,“刚好遇上那段时间令尊新官上任,剿匪十分积极,刘夫人所呆的那座匪寨的大当家亦生死魂消,剩下匪众也散得七零八落。”
胤姜干笑,“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那也是父亲的职责所在。”
梁玺接话,语意不明,“所以我想,刘夫人与令尊只怕早有相识,另有前缘。”
梁玺不再留白,直言,“当时白姑娘被拐上了的黑崖寨,正是官府的重点打击对象。
没想到黑崖寨前大当家的死,反而刺激了那群匪众,这些年来横行无忌,一跃成为云雾山最大的匪寨,想来令尊很是头疼。”
胤姜吃惊看着梁玺,这家伙什么意思?是说当年的白朦水就与贺含章里应外合,击垮了彼时的黑崖寨吗?
可是白朦水怎么会牺牲清誉去做这件事呢?她又不是贺含章的死士,她更是一个金尊玉贵的大小姐!
可如果不是早有谋算,那他二人是如何搭上的?
白朦水被困在山寨,所接触的人都是黑崖寨的人,除非是黑崖寨中进了贺含章安排的奸细,或者是有人被策反!
那白家呢,是从四年前开始是贺含章的人,还是很久之前就已经是了?
不对,白朦水不代表白家。
而白家开始与贺含章联合,这才说明,目前白、刘家两家的实际操控人,是白朦水!
梁玺见胤姜眸光乍亮,心知她已经领会他话中之意,于是他继续说道,“如此辛苦雪娘子了。”
梁玺这句话却又意义不明起来,辛苦她什么呢?
他只是告诉她,白朦水是白、刘两家当家人,且与贺含章关系紧密而已,
他是一个生意人,自然希望能打通白朦水这层关窍,加入到他们那层利益链中去,所以找她帮忙而已。
是呀,利益链,管你是想做生意,还是想查赈灾银案,你首先得找到敌人有哪些吧?
先骗取敌人的信任,然后取得证据,再致命一击!
聪明呀。胤姜如是想。
若是她意会错了,那也是她的问题,他可什么都没说。
很好,梁玺现在的矛头一直对着贺含章,没插手云雾山上土匪的事情。
只是胤姜害怕,待他二人相争后,他是会启程邀功呢,还是再接再厉呢?
若是想更上一层,庆安寨还能得宁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