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德业不解地望着时休:“为什么要带着这些图纸上山。我们求过薛灿,他根本不愿意给寻儿看病……”
时休激动地几步跨到时德业身边,死死地捏住时德业的肩膀:“把这些图纸给师姐看!给安王妃看,她一定看得懂!时寻在设计风隼!是风隼啊!!时家飞天术中最难的一项!!!”
“飞天术!?”
时德业即便是不学奇门遁甲,也知道时家飞天术之难。
时德业不可思议地转向那面墙,看着满墙的图纸。
原来时寻这些年足不出户,一定要用这些昂贵的药吊着自己的性命,是在攻克时家最难的飞天术。
“让暮风跟着时寻一起上山!”
时休热血沸腾,他激动地来回踱步,手舞足蹈:“暮风的飞天术造诣非常高!他已经做出靠机械之力飞天的机械鸟了,那鸟的内部还载着一颗荧光珠!
“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只要他俩一起研磨,一定能攻克飞天术!”
*
时均白与时寻宿醉,醒了之后头疼欲裂。
两人还没清醒,就被时休打包送走。
终于在连睡了三日之后,两人才知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时休赶出了时家堡,往暮云峰去了。
时寻坐在马车里一脸懵。
时均白却是知道爹爹的用意,轻声道:“我爹是想让你上暮云峰治病,继续设计风隼。”
“薛灿不是……”时寻现在有点迷糊。
“你有这张设计图,薛灿不得不治。”时均白太了解他爹,“师叔与安王殿下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薛神医给你治病的。”
“……”
时寻还是没听明白。
但他知道,他有救了。
*
此时已经快到年关。
东陵各处都挂了红,准备过年。
官道上来往的货物马车都少了许多,连打劫的山贼都歇业了。
北寰舞执意要跟着北寰言一起往西去,病还没有完全养好她就要走。
北寰言拗不过她,只能带着她启程。
北寰舞时不时会发低烧。
她在马车上睡得不好,老乱动。
北寰言一把把北寰舞捞起来,抱着她,让她在他怀里睡。
北寰舞抓着北寰言的衣衫,把头往北寰言脖颈处凑了凑,这一动,从她衣裳里滚出个东西。
北寰言愣了一下,把那东西捡起来,递给北寰舞。
北寰舞眼眸微红地看着这块被时均白悄悄藏在她飘渺剑腰封里的红玉。
时均白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把他最重要的东西,留在北寰舞身上,是想告诉她,他一定会来找她。
即便是北寰舞没有给他任何承诺,即便知道他们之间有无数变数。
他要红玉跟着她,要她睹物思人。
北寰舞不难受了。
她爬起来,把红玉带在脖子上,想要试试她从未想过的未来。
*
十二月下旬,北寰言与北寰舞到了西境西凉城。
整个西凉城也到处都是过年的气氛。
路边店家把灯笼都换成了红色,更有酒楼在屋檐下拉起红绸。街上人潮摩肩擦踵,卖年货的摊子从街头摆到了街尾。
进了西凉城以后,马车都跑不起来,只能缓步慢行。
北寰舞喜欢热闹。
往年到了年关,她都是在暮云峰上跟爹爹娘亲月姨凌叔叔一起过。
山下的小镇比山上年味重,可到底是小,走不了两步,就到了头。
西凉城地处西境,与西域各国都有接壤。年关之际,街上有好些西域人。
这些西域人与东陵人长得不一样。
这些人都浓眉大眼,鼻梁高挺,棕发蓝眼。西域男子身材高大,西域女子体态丰盈。
这里民风开放,就连路边做生意的都有不少女子。
马车走得慢,北寰舞趴在车窗上惊奇地看着外面景象。
“这里的男子都好高啊!”北寰舞兴奋地拉住北寰言的胳膊,“这里的女子都好好看!”
还没入城,西凉城的藏息阁与黑市的密信就送到了马车上,北寰言一直在想事,没注意马车已经进了城。被北寰舞这么一拉,北寰言才抬头看见车窗外盛景。
他放下手中的信,靠向北寰舞,与她一起看着西凉城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