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信不再多问,往太傅书房去。
刚进太傅院子,就看见北寰言从里面出来。
“你要出门?”
北寰言点头,带着凌信回蔚兮堂:“江南漕运沉了一船的贡品,我要去看看。这事跟工部有关系。”
“工部?”凌信想了想,“你觉得沉船的事,跟我们在查的案子有关?”
“说不好,”北寰言道,“柳夏的事牵扯的就是工部池修城。眼下漕运沉船还是池修城。我不去亲自去走一趟,根本不知道池修城到底是被栽赃陷害,还是真的里面有他的事。”
凌信想也不想道:“我随你去。”
北寰言嗯了一声。
两人没走几步,就看见门房来人:“大公子。”
“怎么?”北寰言抬眸,看了一眼门房地方,似是看见了郭学林。
果然门房的人说郭公子来拜访。
北寰言应了一声,往门口去。
郭学林负手而立,漫无目的地看着太傅府。
“你怎么来了?”北寰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郭学林进来。
郭学林笑盈盈道:“我来带你出去玩儿。”
北寰言蹙眉,看了郭学林一眼,带着他往自己住的蔚兮堂去。
郭学林看见凌信自来熟,热情道:“凌公子也可以一起去玩儿。”
凌信问:“去哪?”
郭学林道:“今日是池家二公子的生辰宴。请的都是我们同龄人。”
“池家二公子?”凌信没听过这人当即摇头。
郭学林看向北寰言:“你去吗?”
凌信侧目看了一眼郭学林,想着北寰言从未出去应酬过这种场合。
“去。”北寰言缓缓回道。
凌信一脸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北寰言。
北寰言与郭学林一起回头看他。
北寰言解释:“方才与你说的,漕运的事,跟池家有关。”
凌信这才反应过来,郭学林说的池家二公子,是池修城家的。
“你去能看出什么来?”凌信问。
“不知道,”北寰言边走边道,“所以要去看看。”
郭学林知道今日早朝纵尚来朝奏禀贡船沉没一事,也知道陛下让北寰言查这事。
他问北寰言:“你是不是准备去一趟江南?”
“嗯。”北寰言不置可否。
“我也随你去。”郭学林这话一出,倒是把北寰言惊了一下。
“你祖父,许你出许都?”北寰言蹙眉,“这次去可能有危险。”
“祖父一向不管我出去的事,”郭学林看了一眼凌信,“再者,凌公子不是跟着去?我与你们一起得一手消息,顺便帮你参详局势。有意思啊,我们刚失了一个柳夏,断了动池修城的线索。立即又来了一个,你说这事怎么这么巧?”
“你觉得这件事,跟那件事,是同一件事?”北寰言问。
郭学林反问:“你觉得不是?”
北寰言道:“按照之前那人的做事缜密程度,我觉得江南漕运沉船最终目的,不是工部左侍郎池修城。池修城只是一个障眼法。”
郭学林蹙眉,颔首望着脚下青石板路,心中暗道,障眼法吗?
凌信的注意力从来不在朝堂,这方面,脑子没有北寰言与郭学林转得快,他们俩讨论这事,他只能在一边听着。
北寰言略微沉思紧接着道:“或许,这也是个意外……”
郭学林立即明白北寰言在说什么:“你是说,柳夏的事是意外,所以沉船拉池修城下水,也不在那人原定目标内?是因为我的出现,让柳夏这件事出现了意外,才有了后来江南漕运贡品沉船池修城监管不力之罪?”
北寰言点头。
确实,一个朝廷四品大员若是落罪,一定能吸引大多数的人目光,甚至于忽略很多事。
郭学林忽然压低了声音:“你去江南,其实是想从那批沉了贡品入手查?”
北寰言应了一声:“是。有一个关键点,得去查了才知道。”
“确实。”郭学林似乎也知道北寰言想查什么。
凌信从未见过有人能跟上北寰言的思路,除了北寰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