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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五俊行春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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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延敬思量片刻,“你若肯听我的,我保你无恙。”

宁凯风大喜,“我听!我都听!”

“你只要去和文敏道个歉,这件事儿就还有转机。”

“什么?凭什么要我和他道歉!我不去!”

“梦元,说到底,人家文敏只是灌了你两口酒,你也是知道他的,他就是小孩子心性,本是玩笑之举,是你自己吃多了酒,上了火气,对着人家一顿嘲讽,这才惹出了后头的事儿。今日在场之人,我与你自不必说,便是仰山、明台、还有明台带来的行之,你带来的子离,也都不会往外头胡言乱语的。你同文敏道个歉,这件事儿就算了了。”

宁凯风知道裴延敬说得在理,可他还是咽不下去这口气,于是,他横着眼睛扫了一圈,“这几个缀锦楼的丫鬟又不是瞎子,聋子,哑巴,她们难道不会说话?”

方承鹤目光阴冷地看向几个丫鬟,“你们今日都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几个丫鬟跪着伏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摇头,“没,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申无忧声音温和,说出来的话却是冷酷无情,“今天这件事儿,若是传出去了一个字,你们就都搬到我那里去住吧,我会用狱里的家伙式尽心招待,把你们一个一个,好生送走。”

丫鬟们吓得脸都白了,声音发颤,“不,不敢。”

席容弥德笑了笑,“不敢就好,行了,你们都起来吧。”

宁凯风冲着李莲蓉一抱拳,“文敏,是我不好,我和你道个歉。”

李莲蓉虽然和宁凯风差不多年纪,身量却没有他那么粗壮厚实,手上又没有多少力气,刚才吃尽了亏,衣服还被扯坏了一块,这会子正在闷闷不乐,根本不想搭理宁凯风。

裴延敬便给李莲蓉使眼色,方承鹤和席容弥德也是好言相劝,李莲蓉这才不情不愿地瞅了宁凯风一眼,拱手道,“方才也有我的不是,我不该说那些讨打的话,梦元,你多担待吧。”

裴延敬如释重负,亲自斟了两杯酒,递到两人手上,“好了,这就算是好了,酒下肚,恩仇罢,这件事,从此以后谁都不准再提。”

众人复又坐下,仍是吃酒行令,顺带着同缀锦楼里的丫鬟时不时调笑两句。

一时,申府的小厮过来传话,“大少爷,老爷说你明日还要温书,嘱你快些回家。”

申无忧不敢久坐,便和众人拱手作别。宁凯风听得“温书”二字,直晃脑袋,“行之,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读不下去了,尽管来找我!”

申无忧一只脚已经跨出去了,这会子又转过身来拱手,“无忧在此谢过梦元兄了。”

说罢,他跟着小厮急匆匆而去。

申无忧一走,方承鹤也起身告罪,“时辰也不早了,我还有几本账簿要看,承鹤便先走一步了,等来日闲了,我再略备薄酒,在寒舍恭候诸位兄台!”

裴延敬笑道,“既这么着,咱们也都散了吧。”

李莲蓉往窗外看了一眼,神色有些郁闷,“太阳还没落山呢,这么早回家有什么意思,还得挨我老子的骂。”

宁凯风也没玩够,一听这话,便拉着李莲蓉说,“文敏,要不咱俩去红翠馆逛逛?”

李莲蓉一乐,才要说好,却又皱起了眉头,“我,我老子不让。”

宁凯风笑着打了个酒嗝,“哈哈哈,你个混世魔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李莲蓉也不打算瞒他,把手一摊,“小爷我没钱啊,他把我的银子都给扣下了。”

“嗐,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原来是为着这个,你花多少银子,都算在我身上!”宁凯风说着,一拍胸脯,又打了个酒嗝,熏得李莲蓉赶紧往旁边挪了两步。

宁凯风压根没留意,拽着他就往外走。宁凯风本就吃多了酒,这会子又添上个李莲蓉,走起路来更是摇摇晃晃,冯遇跟在后头小心扶着他们。

裴延敬、方承鹤、席容弥德三个人缓步下了楼,尹娘子笑着过来问好,“唉哟,几位爷这就要走了?吃的可好呀?”

方承鹤笑着指了指裴延敬,“今儿是裴兄做东,尹娘子若要讨账,只管找他讨去。”

尹娘子连忙说道,“方公子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我们盼着几位公子过来坐坐还不能呢,哪还敢跟几位公子算账。”

裴延敬从荷包中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到尹娘子掌心,“你瞧瞧,够不够。”

尹娘子笑着把银子揣了,“够,够了,谢裴公子赏。”

裴延敬、方承鹤、席容弥德依次上了轿子,听见尹娘子追出来喊,“几位公子慢走——”

席容弥德吩咐车夫,“等裴兄和方兄的轿子走了,咱们再走”,车夫应着“是”。

席容弥德从纱窗里瞧见李莲蓉和宁凯风已经勾肩搭背地进了红翠馆的门,不觉哑然失笑。这两个人都没什么心眼子,凑到一块就容易惹出是非,却又都不记仇,甭管闹出了多大的事,一顿酒的功夫就全忘干净了。

他正想着,就听到轿外有人轻声唤他,“席容公子。”

车夫道,“二少爷,有个小女孩找你呢。”

席容弥德一掀帘子,见是盼儿,便笑道,“上来吧。”

车夫便把盼儿抱上了轿子,盼儿给席容弥德磕了个头,“公子,求您收了我吧。”

席容弥德一愣,他虽然自诩风流,却还没想过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方才他在席间的话不过是玩笑罢了,没想到她竟当真了。

“盼儿,你还小呢,你不懂男女这些事。”

“不,公子,我都懂,真的,我娘都教过我了。公子,你就收了我吧,你要是不肯要我,我娘一定会打死我的。”

席容弥德勾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阵。她虽然年纪尚小,稚气未脱,眉眼之间却已有了些风尘的味道,颇有几分她娘当年的神韵。要说他没心动,那绝对是假话,不过他屋子里并不缺丫鬟,就这么把她带了回去,也着实说不过去。

他想了想,取下棕玉扇上的红玛瑙坠子,笑着交到了她的手上,“你把这块玛瑙拿回去交差吧,让你娘把它磨成耳坠,就当是信物了,等你长大了,再戴着它来找我。”

盼儿把红玛瑙揣在怀里,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就听车夫在外头喊,“二少爷,他们的轿子已经走了,咱们也走吗?”

席容弥德“嗯”了一声,“你把这丫头抱下去吧。”

盼儿立在缀锦楼的门口,目送他的轿子越走越远,直到最后没入人海,再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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