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安殊亭的威胁起了作用,万安和这段时间格外的低调,连带着安殊亭的书院生活也格外平顺,再加上和孙悦白关系融洽,安殊亭连走路都带着风,整个人都呈现出意气风发的姿态。
再加上那日讲堂出风头的余韵,一时间竟成了书院的热议人物,有不少同窗询问了那副图的玄机,安殊亭也不吝于言说,好友圈也连带着大了许多。
好在书院一年一度的讲会在即,尤其是知道这次邀请的是孟长河大人,众学子莫不惊喜交加,一时间整个书院沸沸扬扬,据说有许多并不是书院的读书人也各显神通找了门路,就为了能来听孟大人讲课。
果然一位官途顺畅,才干出众的朝廷大官,到了哪里都是香饽饽,尤其是这位大人第一次外出讲学,选择了白鹿书院,这让书院的众人莫不以此为荣。
哪怕白鹿书院不缺厉害的的人物,鼎鼎有名的比如孙悦白先生,但谁又会嫌弃自己机遇资源多呢,先生眼光独特,先是优待万安和,如今对安殊亭另眼相看,他们不能想了。
可孟大人还不知道什么性情,万一能得了他的青睐,日后的路也会更好走一些,即便不为这些,能和天下闻名的能臣大吏交流一二,也绝对受益匪浅。
“快点,快点。”隔着门,安殊亭便看见贺知舟在冲着自己招手,他原本觉得自己已经来得够早,今日为了表示郑重特意比以往提前了一刻钟出门,不想到的时候,文渊堂门口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也就是他身手好,这才顺利挤了出去。
等坐到坐到座位上,安殊亭忍不住舒了一口气,理了理被挤得凌乱的衣衫。
回头望着门口,安殊亭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这群人,乱糟糟的,书院也不管?”
“大家不是激动吗?你不好奇,不兴奋,那可是孟大人,咱们这是运气好,别人还轮不上呢。”贺知舟挪了挪位置,胳膊划过整个讲堂的方向,雀跃的语气就知道他此刻很兴奋。
文渊堂是白鹿书院最大的讲堂,最多能坐两百人,但书院内外,对孟大人慕名而来的又何止两百人,他们是书院的学生,也算占了先机。
安殊亭淡淡一笑,挑了挑眉,“自然兴奋,孟大人很厉害,不是吗?随便拉一个百姓去问,谁又能不知道不崇拜这位大人。”
要不说安殊亭怎么会想到这位大人,当然是因为这位大人名声鼎盛,就是安殊亭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也多次听人说起这位大人的事情。
“哎,你说这位大人和先生相比谁更厉害些?”贺知州看了看周围仔细检查着自己着装,还有纸笔的其他人,低声问安殊亭。
朝廷的官员有那么多,大官虽只占了一部分,但数量也不少,对于他们这种还未踏入仕途的书生来说,那些人都是他们奋斗的目标,有名有姓的还真没有几个,那位大人算是其中之一。
安殊亭抬眼看贺知舟,随机又低下头,手上的毛笔尖儿,无意的在桌面上打圈儿。
这位百姓交口称赞的孟大人,算不上权势滔天,甚至算起来连京官也没做过几年,却实实在在的扎根黄河,治理黄河水患,活数万百姓,在民间很有声望。
他提出的治河三策,只要是沿河百姓,没有不知道的,更遑论他们这些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