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睡到天亮,脑袋还是嗡嗡作响,他顶着双熊猫眼前往校场操练新兵,领头的卡尔见到他那副鬼样,吓得睁目结舌:“将军你这大半夜的难道出去打猎还是被希德勒斯殿下做强制性汇报了?为什么状态比昨天还差?”
阿瑞斯说:“昨晚没睡好。”
卡尔忽然清咳两声,笑着说:“看来昨晚希德勒斯殿下没给你好脸色。”
不出意外,卡尔被铎亚罗比敲了一记后脑勺,卡尔哎哟声,嘴里嘟嘟囔囔地走了。
演练半日下来,野外气候逐渐炎热起来,他觉得衣领里面有些痒,手指伸进去挠了挠,随后重新戴上鸭舌军帽,走进营帐。
休息帐内只有他一个人,阿瑞斯接了杯凉白开喝,又兀自看着终端铎亚罗比发来的电子资料,是五件有关于近日目击到类似Z或者客蛇府的事件,但说法太过笼统,属于错误举报。
背后的一簇日光刺进营帐,很快消失,阿瑞斯正靠着椅背闭眼休憩,知道有人进来,以为是铎亚罗比:“罗比,帮我把包里的药拿过来,就在你最边上的抽屉。”
抽屉被人打开,一阵摸索声音后,两瓶白色药品被放在桌上。
“谢谢你,罗比。”阿瑞斯睁眼,视线有些模糊,只看得见前方偌大的监控电子显示屏,他解开衣领的两颗纽扣,指腹擦了擦脖颈的汗水,觉得那处吻痕又湿又痒,还肿。
身后的人伸手捂住他双眼,阿瑞斯受力,脑袋被轻轻朝后仰,直到他闻见那股类似雨雾苍蓝的信息素,他嘴唇微微张开,凝滞良久后:“希德勒斯?”
“你的信息素已经开始不稳定了,温格雷夫,居然还敢来校场实地演练?”希德勒斯的左手顺着他的脸骨往下滑去,直至掌心贴住潮热的脖颈,指腹缓慢摩挲。
“……别这样……”阿瑞斯抓住他的手腕。
“昨晚给你留的咬痕快消了。”希德勒斯俯身,嘴唇凑在他脖颈间轻轻呼出一口凉气,阿瑞斯被吹得轻微哆嗦,随即听见耳边唐恩沙哑的反问,“要不然再给你留一个新的?”
“希德勒斯,有人会进来。”阿瑞斯揭开蒙住自己双眼的手,直到看清唐恩那张脸,不安的心逐渐平复下来。
唐恩笑着问:“你觉得是别人?”
“我以为你走了。”阿瑞斯平静和他对视,唐恩对他做的所有行为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让唐恩不禁产生挫败感。
“放心,我已经明令禁止其他人进来。”唐恩说。
“……你这是秉公徇私。”
“和温格雷夫将军讨论伊丽莎白的婚事……我确实在秉公徇私。”唐恩最后得出这个结论。
“你是怎么说服陛下的?”
“是曼特说服父亲的。”
“真是这样么?”
唐恩看着他沉默半晌,随后了然一笑:“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温格雷夫。”
“所以我很想听听。”
“担心我把自己卖了?”
“……”阿瑞斯确实在担心这种事。
“我只是告诉他,联姻这种事大可不必,毕竟如今和北境国之间的沟通桥梁是我。”
“那北境王,他不是很生气?”
“北境王已经另寻新欢,况且在这之前他就不太喜欢国家联姻这种渠道,原本是老辈应下的娃娃亲。”
阿瑞斯哦声,逐渐放心些,他松了口气,直言说:“我还梦见最后陛下把你许配给北境,真是场噩梦。”
唐恩笑瞧着他:“原来你在担心我。”
阿瑞斯被盯得略感紧张,拿起桌上的药:“该吃药了,差点忘记。”塞了几颗放嘴里干吞,随口问了一句,“殿下什么时候返回帝都?早晨克罗星发消息问我,说你没回他消息。”
唐恩云淡风轻地哦声:“关于这件事,你帮我回他,下周二回城。”
阿瑞斯顿了顿,转头问他:“殿下,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私人秘书?”
唐恩淡定回答:“昨晚,你向我跪地贴脸的时候。”
“……”阿瑞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耳廓子惹得两瓣红晕,“这种事非得在这种公共场合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