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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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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芙跪在谢氏祠堂中,双膝肿痛得都有些麻木了。

从前,母亲在世的时候,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愈想,便愈觉得心中酸涩难过,谢芙鼻子有些酸酸的。

自小到大,因为母亲多病,难以亲身照料她与妹妹二人,便对她们多有疼爱与弥补。

妹妹谢蕖是早产儿,性子跟个闷葫芦似的,安静内敛,难讨人喜欢。

唯有她,生得貌美又聪明,连母亲自己都常夸她是第二个自己一般。

在母亲面前,她想要什么都能被满足,从来犯了小错,母亲也不会过分责罚她,甚至她从未被现在这般体罚过。

母亲对她,从来都是耐心地劝说,孜孜不倦地教诲。

至于父亲,他向来政事繁多,她并不能日日见到父亲。

而且,从前的父亲哪有现在这般冷冰冰,不近人情!

从前,只要她在父亲面前哭一哭,装装可怜,扮扮无辜,父亲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女儿是什么心思叵测的坏孩子。

哪会像现在这般,父亲不听她的解释,还用那么冷漠严厉的目光看着她……

谢芙愈想,便愈觉得委屈难过,气愤不已。

都是卢宛嫁过来之后,才有了这些天翻地覆的变化。

卢宛就是个不知廉耻,该死的狐狸精!

先是在赏花宴上故作清高地奏琴,打扮得纤尘不染似的,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风头。

现在夺走了她阿娘的身份还不够,还要夺走她的爹爹,她怎么能这般恬不知耻。

这样想着想着,谢芙以手掩面,忍不住低低哭泣了起来。

……

其实,在谢家真正站稳脚跟之前,卢宛不想理会谢芙明里暗里的挑拨生事,与她正面交锋。

但是,今日在宫中发生的事情,谢芙的所作所为的确太过分了些。

放在几年前,还可以用她年幼无知,不懂事来作为理由。

如今还有半年多,她便要及笄出阁了,性情却还是那般喜怒无常,我行我素。

卢宛走进祠堂,看着跪在蒲团上,正低声啜泣的谢芙,面上没甚神情地递给她一方帕子。

谢芙抬起头来,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眸光淡淡,面无表情的女子,泪痕斑驳的面容上神色复杂。

片刻之后,谢芙冷哼一声,转过头去,没有理会卢宛。

她才不稀罕她的假惺惺!

其实,倘若不是谢行之素来忙碌,谢家子女一直由主母教导,疲乏倦怠的卢宛有这时间去睡觉,也懒得来管谢芙的闲事。

收回帕子,卢宛坐在一旁的圈椅上,对身旁的仆妇吩咐道:“用家法罢。”

闻言,谢芙的面色变了变。

她忽地抬头看向卢宛,质问道:“你敢让人打我?”

卢宛看着眼眶通红,一脸愤怒与悲伤的谢芙,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她平静地反问道:“做错事,难道不应该受罚?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看着两个拿着竹板,向自己走过来的膀大腰圆的婆子,谢芙知道自己要被打手板,一面哭一面骂。

“你们敢打我,等着罢,我一定教你们好看!”

卢宛看着不停哭闹的谢芙,想到幼时,她聪明伶俐,一点就通,性子天真活泼。

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收回思绪,卢宛心中再无波动,她站起身来,往祠堂外走去。

……

夜幕深深,卢宛正睡得迷迷糊糊,却隐约听到外间传来细碎的,被压低的谈话声。

她抬起手臂,习惯地往身旁摸了一下,却空无一人,只有尚带着体温的被褥。

心中困惑,卢宛撑着手臂缓缓坐起身来,然后披了件外衫,趿上鞋子,往外走去。

走到掩映的珠帘旁,听着外间谢行之低沉沉,难辨喜怒的声音正在问:“白日里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忽然癔症了?”

侍从有些战战兢兢地回禀道:“郎中已经去请了,病因尚还不清楚,二姑娘吵着要见摄政王跟太太,所以奴才便急匆匆地赶来了。”

谢行之沉吟片刻,正待说什么,却忽听身后传来珠帘被撩开,珠玉相击的声音。

转头望去,只见卢宛长发披散,身着浅茜色中衣,身上披着他的外袍。

谢行之看着这般模样的卢宛,眸底蕴起些微笑意来,问道:“吵醒你了?”

卢宛瞧了瞧面前神色有些冷淡的谢行之,轻轻颔了下首,问道:“夫君可是要到芙娘那里去?”

听到卢宛这般问,谢行之“嗯”了一声。

思忖了一瞬,卢宛抬眸望着面前的谢行之,浅浅一笑:“妾同夫君一同去罢。”

溪花院。

其实,谢芙只是想给卢宛添堵。

今日在祠堂被罚跪,被打手板,直到现在,肿痛的膝盖与手掌心还隐隐作痛,谢芙心中又是恼火又是不服气。

卢宛凭什么这般教训她,从小到大,母亲从来没有舍得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这个滥竽充数的贱人,还真把自己当谢家太太了!

愈想,便愈觉得心中忿忿不平,所以谢芙才会故意装病装吓着了。

待到听到女使来禀报,家主与太太过来了,只着中衣坐在落下帐幔的床榻上,谢芙歇斯底里得愈发厉害起来。

她惊恐地又哭又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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