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厌生瞧着他眼熟,心生一计,带着女孩走过去,朝着青年的耳朵吹了一口阴气。
青年顿时瘫倒在地,毛骨悚然,颤颤巍巍:“谁?快出来,别装神弄鬼了,我看见你了!”
巍厌生看着觉得好笑,便现了身,问道:“小道士,你在这干什么?”
青年急忙转过头去,看到巍厌生,眼神一亮,立马从地上蹦起来,眼神又在小女孩停了一下,连忙开口:“你怎么也在?是你放心不下特地来纠背后真凶的吗?”他的声音听起来疑惑又雀跃。
巍厌生眼神一暗,小道士的话提醒了她。
或许抹去女孩记忆、操纵伥鬼是同一个人所为。
“你有线索了?”巍厌生问小道士。
“我那天在和那两只老虎打斗的时候,用五帝剑砍了它们一刀,回去我发现有个铜线被腐蚀了,我猜测是砍伤了它们的魂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的五帝剑能够在一定距离感应到它。”小道士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手臂长的铜钱剑。
“那现在呢?”巍厌生怀疑地看着那把铜钱剑。
“现在距离还不够近。”道士挠挠头,又说:“但是没有关系,我准备了一份地图。”
他从包里拿出一张地图,打开手电筒,指着说:“根据山下的人信息,虎群的活动范围是这个圈,他们利用伥鬼引诱人类的位置一般在这。我们现在在这,我们往这边走,只要到一定的距离,我的五帝剑就会带着我们追踪到他的老巢。”
巍厌生看着他的手在地图上划来划去,恰好道士说完抬头和巍厌生对视,见她说:“那你带路吧。”
道士收起地图,一边带路一边自我介绍:“我叫初见白,是一名散游的道士。你呢?”
“巍厌生。”
初见白等了一会,见她并没继续往下说,又主动搭讪:“我见你和豹尾冥使、无常大人相识,你也是冥使吗?”
巍厌生没有正面回答,反问:“你对冥界有了解?”
初见白闻言立即滔滔不绝道:“我师父是走阴师,他和我说过冥界的一些常识,后面结识了无常大人,无常大人性子平易近人,我也从他那里知道一些。”
巍厌生问:“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初见白想了会说:“严格说不是我认识的他,是我师父,我听师父说有一次他去抓鬼意外遇到了黑白无常大人,我师父是个炼器师,白无常大人有时候会为委托我师父锻造法器,不过我师父仙逝后,我继承了师父的炼器手艺,无常大人就找到了我。”
“嗯。”巍厌生随口应道。
道路崎岖不平,三人时而穿越荆棘密布的灌木丛,时而跨过潺潺的小溪。
“我起先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后面拜了师以后才开始认识这个世界,我跟着师父走过很多地方,我师父不仅走遍了陆地山川,他还经常去冥界,不过我没有去过,我师父……”
初见白左一个‘我师父’右一个‘我师父’喋喋不休地介绍着他的师父事迹。
可以听出来他很崇拜他的师父。
巍厌生打断了他,突兀地问:“你多大了?”
初见白回答道:“今年二十三了。”
巍厌生点了点头,还这么小,聒噪就聒噪吧。
初见白没反应过来她怎么突然问自己的年纪,又反问:“那你呢?我看你年纪跟我差不多吧,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死了?”
巍厌生睨了他一眼说:“我记不清了,我大概千来岁吧。”
“千来岁,那么……千来岁?!你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你是个古代人?你为什么不去投胎,鬼可以在冥界呆这么久的吗?每个鬼都呆这么久,那冥界的人口不是早就过剩了?我就说现在的阳世大家都不爱生小孩了,原来是没有灵魂投胎了。”初见白一脸震惊,不断发问。
又感叹道:“当鬼好啊,没有生老病死,没有病痛折磨……哎,你们当鬼的有痛觉吗?”
巍厌生强忍着不耐道:“你们当人的都这么聒噪吗?”
“啊?我们当……”初见白意识到自己太自来熟了,连忙收声,正准备致歉。
突然,怀里的铜钱剑微微颤抖,初见白立即噤声警觉,放开铜钱剑。
铜钱剑自动飞到上空,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巍厌生和他对视一眼,搂过小女孩,疾速追上去。
铜钱剑伫立在一面被藤曼覆盖的石壁中,铃铃震颤,不再前进,直到初见白握住它,它才变回一把寻常的剑。
初见白拿回剑,对着藤曼观察。
小女孩放开巍厌生的手,走到一个位置上,使劲扒拉藤曼。
巍厌生看了她一眼,随即转向初见白,初见白也恰好与她对视。
初见白见状拉开女孩,蹲在女孩的位置,用手中的铜钱剑割断藤蔓,一个狭窄的入口显露出来。
转头兴奋地看着两人。
巍厌生见状看着女孩多了一份探究。
随后又见初见白走到一边放下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道幡,红线、铃铛、黄符、笔墨等等。
见他一阵捣腾之后浑身挂满了法器,然后气宇轩昂地说:“走,我们进去。”
初见白弯下腰,钻进了洞口,洞穴内部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黑暗,墙壁上长满了发光的苔藓,为他们提供了足够的光线。
洞穴曲折蜿蜒,三人小心翼翼地前行,直到一个巨大的洞穴出现在三人面前。
突然,一阵诡异的风铃声,在空荡的洞穴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