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满意足,仿佛又回到当年那些无忧无虑的富太太生活,“真是个适合度假的好地方!”
范仲文嘴上虽然不说,但也短暂抛去破产以来沉重的压力,拎着装备找船员带自己海钓去了。
李景行处理完练功场馆诸多事宜,往海滩这边走着、就看见范昭蹲着玩水,一下就乐了。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李景行问范昭。
范昭反问,“那你又是怎么过来的?不是在海州坐牢吗?”
李景行长叹,“一言难尽。”
“我这儿也是一言难尽。”范昭捡起一块珊瑚往海里打水漂,看向不远处坐着的母亲,秦秀雯举起高脚杯向两人打招呼。
李景行立刻客气地回了个礼。
“最近没太关注,你们家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李景行转向范昭,语气里突然多了点正经的成分,“如果需要,我——”
“别、”范昭立刻止住他话头。
“我还不想这么早喊你债主。”他开了个玩笑掩饰窘迫处境。
走到这一步,鸿碁名存实亡,救是救不回来了,只能挣扎挣扎做个姿态这样。
但即使走到这一步,范昭还是下意识拒绝他人在这方面的所谓好意。
以前李景行不太懂,现在倒是突然有了点感悟。
“其实我也没有比你好到哪里去。”他低头拨弄脚下的细沙,自嘲道。
“李家在我爷爷手上,在家族信托律师、和集团总部那几个老不死手上,即使今后总要交给我继承,可它依旧不是我的。”
范昭皱眉看他,以为李景行在嘲讽自己,“既然迟早要交给你继承,由谁运作有什么区别?除了你爷爷特别强势,哪一个家族企业不是由职业经理人代管?”
“我以前也认为没有区别,”李景行回味起刚才借由李惊蛰闹事整肃总部,一逞威风,“但现在看起来,我还是更喜欢把权力抓在自己手里的感觉。”
范昭不明缘由,只以为他在海州关禁闭关傻了,“真是雄心壮志,希望林享抓着你再开几场趴之后,你还能记得住刚才的话。”
他突然想起什么,四处张望起来。
“刚才上岛的时候,我还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
李景行不以为意,“船员吧,或者酒店的人,你要是在意,回头我让经理问问。”
经理应声就赶来了,先向秦秀雯点头哈腰一番,又匆匆向李景行他们小跑过来。
“小李总,范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按小李总的意思,邀请了岛上各位贵宾出席,我带两位过去吧。”
范昭伸长脖子问,“小玉呢?他也会去吧?”
经理眼中的李惊蛰此时堪比活阎王,听他提起,连忙点头,生怕被认为有所怠慢。
“当然、当然,他和陈先生已经先过去了。”
听到小玉和陈子木在一起,李景行和范昭对视一眼,瞬间提速。
“那还磨蹭什么?要在海边捞食材吗?”李景行大步流星,经理连滚带爬追着,全然不明白自己回话又错在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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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旁边的更衣室,灯光昏暗,人影交叠。
系统难得语气严肃,
[主人,你真的想好了吗?迈出这一步,以后再想改,就很难回头了。]
李惊蛰理都不理,转而催促身后的人。
“还没好?”他皱起眉,半长头发被他咬在嘴里,“……有、有这么难吗?”
李辜辰也眉头紧皱,额角甚至浮现汗滴。
“惊蛰,”他语气里带着隐隐的无奈和不赞同,“别着急,我不想伤到你。”
李惊蛰咬着牙关,眉目间全是不耐的情绪,
“罗里吧嗦!老子怕过什么?陈子木你是不是不行——”
李辜辰深吸一口气,“可能会有些不舒服,你忍耐一下。”
“呃!——”
屋内传出一声拉长了变了调的痛呼,李景行一脚踹开大门,范昭跟着蹿进来、大吼一声。
“陈子木!你特码在对小玉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