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琳是榆西辞的一助。此时她正站在诺斯集团的顶楼的停机坪上,跟榆西辞汇报工作。
一个机械人正在一旁把两个行李箱搬到直升机上。
“榆总,确定不需要机械人跟着一起去吗?”凯琳汇报完工作后,又问了一遍榆西辞。
“不用。”
“好的,祝您一路顺风。”说完,凯琳便后退,远远看着榆西辞和言青虑乘上直升机,飞向天空,越变越小。
言青虑自从直升机起飞后,便戴上眼罩和降噪耳机睡觉了。
榆西辞知道,言青虑不单单是因为睡觉需要避光才戴眼罩的,他还有很严重的恐高症。从稍微高一点的地方朝下看,就会紧张焦虑。
旋翼和发动机的嗡嗡声环绕在机舱内,榆西辞看了一会睡着的言青虑,便挪开视线继续看临行前凯琳同步给他需要他签批的文件。
3个小时后,直升机停在一处空旷的人造草坪上。
两人下机后,三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迎上来。
为首的那人说:“榆先生,言先生,二位好。我是宋行长派来接二位的人。我姓张,是宋行长的助理。”
张助理身后两人接过言青虑手中的行李箱。一行人乘车七转八绕后很快停下。
言青虑下车,螺犀湖水上一座巨大宏伟的酒店映入眼帘。
张助带两人进入酒店。
区别于酒店外观的古朴优雅,整个内部装饰精美绝伦,大厅挑高八米有余,铜色镂花吊灯从中央顶端倾垂而下,熠熠生辉的金色玻璃墙面上挂着大大小小的油画,整个大厅处处闪烁着耀眼的光,细节处尽显奢华。
言青虑看着手里跟榆西辞一模一样的房间号门卡,开口问张助理:“不好意思,张助理,是不是哪里弄错了?这是同一个房间的门卡?”
“没有弄错,这是宋先生的意思。”张助理面带职业笑容,说,“宋先生还说这次婚宴的受邀人都被安排在这里,房源紧缺,希望您海涵。”
“……”言青虑原本打算单开一间房的计划泡汤。
张助理将他二人送到套房门口,走之前还将一张婚宴的流程卡片递给了言青虑,并提醒他婚礼将1小时后在顶楼宴厅举办,顺便还开玩笑地说:“虽然知道两位没有这个需求,但我还是要例行说下,我们邀请了专业的造型团队,为每一位来宾提供妆造服务,欢迎预约。”说完便转身离开。
言青虑这个连遮瑕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自是不需要化什么妆的。他看着旁边正在换礼服的榆西辞……
很显然,榆西辞顶着那张脸,那副身材,穿什么都像即将上场走秀的男模,他更加不需要了。
榆西辞穿着某奢牌最新季的高定白色西装,设计师颇有巧思地给这套休闲西装配了一条灰色窄边丝带,丝带的末端挂着一小节银色链子。
榆西辞换好衣服后,看着床尾的飘带,对言青虑说:“过来。”
言青虑走过去,拿起丝带,环在榆西辞的脖颈间。“嗒”的一声,他扣好了丝带链条的金属扣,问榆西辞:“要弄下头发吗?”
“很乱吗?”
“不会。”
“那就不弄了。”何止是不乱,榆西辞能顶着他现在的发型直接去拍时尚杂志的封面了……
言青虑背对着榆西辞动作迅速地换着他的衣服,他的礼服跟榆西辞是同一个系列,只是在领形和门襟上的设计略有不同,榆西辞那套是白西装配灰色颈飘带,而他这套,则是灰西装配白色颈飘带。
言青虑看着白色的飘带,最终还是决定不戴它了。
看着有点像情侣装……
八点不到,两人在侍应生的指引下,到达婚宴现场。主仪式区被无数黄色玫瑰围绕,宾客区与仪式区中间隔着一个圆形舞池,一个由四人组成的乐队正在舞池旁侧演奏着温暖轻柔的曲子。
宾客区由数张半椭圆形沙发卡座构成,两张长约20米的长桌将宾客区一分为二,桌上摆着精美的自助餐点和芬芳的鲜花。
榆西辞来之前特意嘱咐宋綦给他安排个不起眼的位置。
所以,榆西辞和言青虑二人目前坐在整个宾客区角落的卡座中。这个位置虽然离主仪式区很远,但却可以将整个婚宴厅一览无余。宋翾秘书长的婚礼受邀来宾除了亲朋好友,无一不是政商权贵,甚至还有几位知名度极高的明星也在受邀之列。婚宴还没开始,就已经有许多人在觥筹交错之间,结交新贵了。
八点整,仪式正式开始,新郎和……另一位新郎在主婚人的邀请下,走上仪式台。
言青虑看着台上的宋翾,心想看来新闻照片不是照骗,现实中的宋翾跟网传图上的他,长得分毫不差,面容俊逸,气质儒雅,就是眼神每每飘到旁边另一位新郎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夏书筠的个头堪堪到宋翾的肩膀,站在身形高大的宋翾身旁,让言青虑想到了两种动物:小白兔和狮子王……违和感太重了……
言青虑很难想象看上去如此清纯无害弱小可怜的夏书筠是怎么能成功做到“搅黄”宋翾婚礼的。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可能是昨天在榆西辞那里听闻了宋翾和夏书筠的八卦韵事,此时再浪漫的氛围、再柔和的音乐、再甜蜜的亲吻、再动听的爱语宣誓,都让言青虑无动于衷,生不出丝毫艳羡。
就算是言青虑这样的人,也免不了有一颗八卦的心。他隔着老远看着台上拥吻的两人,心里越发好奇这对怨偶的过去,但昨天追问榆西辞细节无果,最终只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