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成扬起笑容,喊了一声,“树树。”语调虽不婉转,但却酥掉了江连的半边身子。
江连脸颊依旧不受控制的晕开绯红,但跟秦成追在他后边一口一个男朋友的喊,树树这个称呼也就显得没那么难以接受。
缓了一会,江连突然反应过来,他都是要三十岁的人了,经历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实在是没有必要因为一个称呼跟秦成争执。
秦成偶尔闹闹大少爷脾气也就算了,他跟着计较个什么劲。
秦成虽然年纪比江连大,在工作方面也比他有经验的多,俨然一个商业精英。
但随着江连跟秦成越来越深入的接触,他竟然发现,秦成心里其实藏着一个小孩,外边罩着一层大人的皮。
碰上大事,秦成总能处理的井井有条,可是一但碰上家长里短的小事,这个小孩子就会蹦出来。
跟小孩子,讲道理那一套是行不通的。江连就是磨破嘴皮子,跟秦成辩论三百个回合,他要喊树树这件事,也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大少爷就是大少爷,比小萝卜头还难对付。
算了,算了,一个小孩而已,一个称呼而已,秦成想喊,就让他喊吧。
江连妥协的很快,并且没有任何继续挣扎的势头。秦成觉得有些反常,但任他怎么想都不会想到,江连已经把他当成了个小孩。
江连以为他一时的妥协,就能换来他和秦成之间的和平。就算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也最起码能坚持一阵。
但他忽略了一点,对秦成来说,从来都没有适可而止这一说。纵容了他一次,他就会要第二次,尤其是面对江连,这个对他具有致命吸引力的人。
中午两个人吃完饭,江连好不容易找到回自己卧室的机会,美滋滋的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里,洗干净手,就往自己房间里走。
推开门,屋后一片狼藉。地面上大片大片的水洼,床上更是重灾区,被子像是吸满水的海绵,鼓鼓囊囊。
江连呼吸一滞,赶忙往书桌前跑,还好他昨天搬了一部分资料到书房里,桌子上没剩下多少,其余的都在柜子里,损伤的并不多,江连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洗的葡萄,树树你要不要吃点?”
秦成端着盘子过来,看见屋内的景象,惊讶的表情僵在了脸上。走到江连身边,关切的问:
“东西都没什么事吧。你先去客厅休息一下,我联系物业过来。”
江连想去抱桌子上沾水的文件,手还没碰到就被秦成呵斥了回去。
“冷,东西这么湿,直接去抱肯定会冻着。”
江连的睡衣都是纯棉的,沾一点水,大片袖子就湿透了。要是他真去抱了,今晚肯定要多出一个病号。
“那——”怎么办……
江连的话还没说出口,秦成就不由分说的把盛满葡萄的盘子塞进了他怀里,弯腰把桌子上的文件全都抱了起来。
推着江连往外边走,“这边太冷了,你也别去客厅了,去我房间,那里比客厅暖和。”
从门口走到床前的这段路上,被他们两个踩过的地方,又从地板缝隙里边渗出来不少的水,棉拖鞋都湿掉了一半
秦成说完,江连还眼巴巴的看着他。
“好了,事情我来处理,你安安心心吃葡萄就行。树树,好不好?”
江连耳根一红,在秦成说出更羞耻的话之前,抱着盘子跑回了秦成的卧室。
刚才拼命找机会从这个房间跑出去,现在这里居然成为了他躲人的避风港。说起来,江连都觉得好笑。
果然是天道好轮回,去年冬天在碧江花苑整个别墅都被水淹了,就只有他的房间没被淹。现在呢,是只有他的房间被淹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两个房子一个比一个贵,怎么就这么容易出现事故呢。江连默默吐槽了两个小区的豆腐渣工程。
要是这样,开发商和施工队就真的冤枉了。就算是材质再好的水管,也扛不住有人故意拿刀砍啊。
物业来了一趟,陪着秦成做了一番表面功夫,物业会尽快联系人上门维修,但在维修的时间内,江连的房间就暂时没法住人。
又经历了一系列的商议,江连终于同意,这段时间住秦成的房间。
江连还没走多久,秦成就已经先下手为强,用了点小手段让江连的房间没法住人,随后又软硬兼施,让江连自愿过来跟他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