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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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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用什么弓?”温岭只看到簇新的利箭,却没见奉宁带弓|弩。

奉宁,“我接兄长虎符着实紧急,人又不能多带,怕箭不够用,就多装了一些出来,没带弓。”

温岭,“没带弓,如何射箭?”

奉宁,“用手空掷即可。”

“啊??!!!”温岭大叫,“小叔的武功已经高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吗?”

“高吗?师尊就是这样教我的。”奉宁也是意外,“我在西北跟随兄长,有的时候要翻越沙漠戈壁,多带一分东西就多一分负担,自然会舍弃弓|弩,而箭簇则是杀敌防身的关键,多多益善。”

“小叔的师尊当真是不世出的高人!这简直就是话本中的神仙!”温岭愈发有兴趣,“王族子弟武学教养大抵在内廷,小叔骑射尤为出神入化,您师尊他老人家如今可在雍京?”

奉宁,“我的骑射是在西北学的。”

温岭,“西北有如此高人,是谁?”

没等奉宁开口,柳密接过话茬,“温岭,郡王的事情关乎军机,不要再问了。”

“可是……”温岭很是不解,只是听见柳密亲自说出这样的话,他不能反驳。

柳密让他也休息一下,夜里还有一场硬仗。

等送走温岭,柳密回来,奉宁说,“柳大人知道我师尊是谁,这些年,兄长在西北与雍京往来的公函中都写明白了,未曾隐瞒,并非机密。”

柳密,“即使并非机密,也不需天下皆知。”

奉宁想起赵毓曾说过柳密,枢机重臣,心思慎密,却为人正派,他说的话赵毓都信服,于是连忙道谢,“柳先生教诲的是,奉宁疏忽了。”

柳密,“郡王不嫌我托大就好。”

“怎么会?”奉宁,“柳先生清正,我兄长也十分敬重先生的。”

赵毓请温挚从她的人马当中挑选几个壮汉,看看能不能让赵简老实开口。

花藤下。

文湛重新煮了一壶茶,赵毓就坐他身边,认真看着水滚。

“方才哥哥看柳密说话,很是入神。”

赵毓微微扭头,抬眼,“他责问我那句——岂非令圣上为难,让我想起来十年前。”

“那时柳密抄我家,查出三十万两白银抬进户部顶了来年春播的开销,只给我留了二百五两银子过年,扣下我老丈人,却又扛着千钧为西北开销了二百七万两白银的军饷。”

“当时,柳密送我出城,也是责问了我一句,——您不应该再恣意妄为,陷主上于言官口中的偏听偏信,如此行径,岂是人臣所为?”

“文湛,虽然我总是说我们给人做臣子的自然要分君之忧,可是我的确不如他们慎密,想的不够周全,我是不是总让你为难?”

文湛将茶汤澄清,“没有。”

赵毓,“嗯?”

文湛,“那日夜里,燕王走后,我说过,该我承担的自是由我来承担。为你,应做之事,不为难。”

“只是……”

文湛拿着茶盏用热水温一下,就倒掉了,“柳密此人却令我为难。”

赵毓,“啊?”

文湛,“他是忠心事主,所以我不能说他,可他终究是外人,对你的事,管的有些过宽,这就令人极不愉悦了。”

赵毓,“……”

文湛,“是哥哥说过,我可以名正言顺管束你的。”

赵毓掐着自己的人中穴说,“陛下,这个名正言顺是不假,可是这个名正言顺也要在合情合理的范围内。柳密什么人陛下还不知道吗?他本身就是御史出身,有规劝进谏的职责,只不过他说话比较家常,又不想搏名声,所以不像在承天殿撞柱子的那群沽名钓誉之徒的模样。可不能因为人家这样和蔼可亲,就说人家有私心不是?”

“所以……”文湛,“哥哥是因为柳密而骂我喽?”

赵毓掐自己的人中穴的力度又加了一分,“那陛下画个章程。”

文湛,“以后哥哥不要吃他做的腌萝卜。”

赵毓,“这属于人情往来……”

“我竟不知。”文湛自己为自己到了一盏茶,“哥哥许我的名正言顺,连一坛子酸萝卜也约束不了。”

“约束,约束,必须约束!” 赵毓连忙说,“不吃了!”

“嗯。”文湛颇为满意,将手中自己饮过水的茶盏放下。

赵毓松开掐着自己人中穴的手指,把文湛放下的茶盏拿起来,一饮而尽,同时手掌一拍桌子,异常豪言壮语,“我以后再也不吃柳密做的酸萝卜了!”

……

落日之后,柳密从竹林向外走,正好看见温岭。

“柳大人,赵叔差我去做事。”温岭过来,“咱顺回来那个长公主府的家奴,对于他们骗走的那些妇人们的事,死活不开口。郡王带人去散花溪涧,人去楼空,咱什么都没捞到。回来后,赵叔揍了那老小子几拳,结果人家没事儿,我叔他自己手疼。我叔的意思,刑讯这种死士,咱这里没人才,也没刑具,这家奴要是死扛着就是不说,咱还真没辙。”

“我是觉得他好像特别惧怕六叔,这小子刚落到咱们手里的时候,还梗着脖子,出来一见到六叔骨头都碎了,不如请六叔去问?可赵叔说,六叔煞气太大,如果他亲自问,就怕这个家奴当场暴毙,那就什么消息都断了。”

“六叔虽然长相瘆人,但是个好人,可看赵叔说的跟真事儿一样,我也不就不好反驳。这实在左右为难,于是赵叔又想了个招,让我出去找一下当地的衙门口,看看,这些地头蛇和他们的七大姑八大姨们,能不能多方打听打听,谁家姑娘媳妇没归家。”

柳密看着他没说话,下沿着青石路走了两步,终于还是说,“嗯,赵先生这么吩咐,那你就去办吧,希望能有个结果。”

幻境那边传过来令牌,今夜的令是“傀儡”。装扮起来到也容易,不过昨夜的衣服,再加上一套面具,遮住脸蛋子就好。

等到要出发的时候,温岭回来了,一无所获,“我出去的时候遇到柳大人,他那个意思好像是未卜先知,早算出来我捞不出什么。”

“倒也不是未卜先知。”柳密手中拿着一只狐的面具,“只是诸位皆为公卿皇族,儿女结亲自有规则,聘礼嫁妆各有礼法,这同一般人家不同。有些人家嫁女儿要了高聘礼,女儿出门生死勿论,等同卖女,而散花溪涧要妇人给出的价钱又高于此数倍,苦主得了银两,未必愿意承认自家卖女,也绝不愿意退还银两,极有可能置若罔闻。”

赵毓听完,手中拿了一只猫的面具,翻来覆去,长长叹气。

“不过赵叔,我这次出去,到也不是一无所获。”温岭挑了一只羚羊的面具,“我听说,您那个亲外甥也到了朱仙镇。”

“谁?”赵毓不知。

温岭,“赵洵美,清河长公主的长子。”

赵毓,“他来做什么?”

“这我哪儿知道!”温岭,“别是找叔您要媳妇的吧。”

“拉倒吧。”赵毓抓抓头发,“他那个退了婚的准老婆和我八竿子打不着。那女娃和我闺女是同窗,我再不靠谱,也不会找这么个小丫头进门,让我闺女管她叫妈。”

“我也这么想。”温岭倒是认真点头,“其实我听了这些事儿,也觉得这群人莫名其妙,感觉就像一群瞎猫到处乱挠,甭说活耗子,死耗子也碰不上一个。”

“先王妃已薨,赵叔即便就是想续弦,也得遵循祖宗的规矩。既然您人到了猎场,就说明保住了玉牒,只是您到底姓赵,平定西北的大功业再加上没卸甲的兵权,按照祖宗的成法,您的继任王妃理应是公主。与王族结亲就是血脉相合,您安全,大家都安全。”

赵毓,“如今大正宫没有未出阁的公主,唯一和我年纪相仿的就是这位清河长公主,不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确是姐弟,单说人家儿子比你还大了。”

温岭,“没有适龄的公主,姬姓宗女也成。”

“我续弦了。”赵毓整了整面具,把猫头套在脸蛋子上,“我妻确为姬姓。”

温岭,“啊?……”

此时,文湛过来,将昨夜在幻境买来的机弩,仔细挂悬于赵毓后腰间。

文湛拿的面具是“孔雀”,奉宁拿的则是“喜鹊”。至于奉宁带来的人马,拿到的面具更是五花八门,不过终究脱离不了飞禽走兽。

“禽兽就禽兽吧。”赵毓炸着手,摆姿势,文湛给他挂机弩,他嘴还不闲着,“反正能在雍京混到有头有脸的都不是啥好人,装扮成禽兽倒也恰当,只要不是蛇虫鼠蚁就好。不过温岭,你娘这里怎么有这么多木头面具?”

“中元节做的。”温岭的羚羊脑袋晃了一下,“去年年景好,银价稳定,佃户们收成不错,朱仙镇这里弄了一场鬼傩,我娘也凑热闹,就做了一批木头面具,在庄子上玩耍了一番。”

赵毓,“傩舞的面具不应该都是鬼神什么的吗?”

温岭,“我娘不信那个,就说雕一些鸟儿啊,狐啊,猫狗什么的,看着喜庆,也好看。再说,让木匠折腾一次也挺折腾的,扔了怪浪费的,弄些活物,以后庄子里的娃玩杂耍的时候还能用。喏,这次咱杂耍,不就先用上了吗?”

赵毓,“……”

到时辰了,众人向外走。温家毕竟是侯门公府,不要说雍京温氏公府滴水檐高耸入云,即使是小镇上的院子,石头砌的后门愣是比旁人的宅子高三分,今夜,这群人鱼贯而出,仔细高迈腿也是一景。

赵毓等文湛牵马过来,忽然扯住温岭说,“方才认真想了想,等回京,我给你在柳大人那里谋个差事。你跟着他,看看人家说话做事的派头,只要学会一两成,前途无量。”

“啊?”温岭,“为什么呀?”

赵毓,“雍京全境不比你们顺天府小衙门,不会说话很容易被言官抓住把柄。”

温岭,“可我不想在雍京混啊!”

文湛牵了马过来,赵毓拍了拍温岭的肩膀,和善又凛冽,真诚又险恶。

温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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