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沉得知拍卖场发生了抢劫案,第一时间就往皇家府邸赶。
他此刻恨不得步履生风。
要知道他在拍卖会结束后马不停蹄地赶去邮轮尾部的溜冰场,打算给他女朋友现场教学,结果人刚坐到那儿准备换鞋子,就听到周延深这边出事儿的消息。
真不知道顾呈越那傻逼建这么大的邮轮干什么!不知道在邮轮上安排几辆自行车吗?!平衡车也行啊!
梁沉大汗淋漓地终于赶到皇家府邸,他在周延深房门前单手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指往液晶屏幕上的门铃键疯狂按了十几下。
终于,房门开了。
他还听到周延深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不是担心你吗?”梁沉下意识接话,刚要进门就被撞了下头,他懵懂地看着紧闭的房门,脑子一片浆糊,待反应了两秒后,又唰地看向左边。
只见周延深手拿湿巾抹着额头上的细汗,从旁边房间走出。
梁沉不敢置信地捂着嘴,瞪大双眼:“你……你就这么背叛了你的徐白?”
周延深打断了他:“瞎说什么,这就是徐白的房间。”
梁沉震惊:“你、你俩进展这么快??”
周延深无语:“他朋友也在。”
梁沉更为震惊:“你、你们仨……”
“你脑子能别想那些黄色废料么?”周延深没好气地在梁沉肩上锤了一拳,刷卡进房间道,“徐白那屋有蟑螂,我就是过去帮个忙。”
梁沉也跟着进房间,不理解地反问:“打个蟑螂至于满头大汗的?”
“那是你不懂了吧,那蟑螂……”周延深费了老大劲消灭蟑螂,也有些口渴,倒了杯水仰头咕隆咕隆喝着,一个大喘气后才说,“会飞。”
梁沉:“……”
“算了,你感情上的事我也不多嘴。”梁沉坐到沙发上,问,“那拍品抢劫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你们已经抓到人了?”
“是啊。但是撬不开嘴,另外两个同伙到现在都没抓到。”周延深姿态放松地陷在沙发内,又闲得无事掏出自己随身带的那枚硬币抛着玩儿,“不过徐白说他们应该会有下一次行动。”
梁沉脸色一变,立马起身:“那我现在就去和钟启说。”
“你坐下。他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安保那边也加强了巡逻。但现在问题不在于抓不抓他们,如果我们真的要抓,你觉得难抓吗?”
周延深这一番话,梁沉就明白了。
如他所说,这翡翠号就像一个海上囚笼。
只要他们想将那两人揪出来,一间一间房地搜,核对信息总能抓到。
可问题是,这样的结果他和周延深,又或者是顾呈越都没法承担。
翡翠号上大多是过来拓宽人际圈子的富商权贵,先不说他们有没有搜查房间的权利,以及乘客是否同意搜查,光就是他们“搜查”的这个举动就足以证实翡翠号的安检措施有多失败,消息一旦传开,鼎恒船运的信誉毋庸置疑会下跌。
当时拍卖会已经散场,留下来的乘客并不多,大部分都没意识到是什么情况。
但如果真的开始搜查,那就是铁证。
“而且,还有一个更严峻的事,虽然我已经封锁了消息,但你还是有必要知道。”周延深说。
梁沉聚精会神地听着,直到通过周延深的唇语,读出了一个“枪”字。
梁沉唰地站起身,脸都白了。
“这!这他妈到底怎么带上来的?!”梁沉不安地咬着指节,忍无可忍地低骂一声,“草!顾呈越这王八蛋……”
“所以,鼎恒船运也是时候要整改了。”比起梁沉的焦躁,周延深倒显得镇定多了。
“那!那万一那几个亡命之徒拿枪挟持人质,岂不是玩完?!”梁沉深吸了一大口气,知道这个时候发脾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得重新跌坐回沙发,“你现在是有什么对策?”
“暂时没有特别完善的。只能说大张旗鼓的搜查我们不能做,更不能将他们逼上绝路。但我们可以暗中排查,就是工作量比较大。或者……”周延深说着说着忽然停了下来,他拧着眉思考片刻,自言自语般地问,“等一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梁沉也傻眼了:“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周延深静默片刻,双手交叠放在鼻翼前。
后续的计划,珠宝抢劫……
珠宝抢劫……
珠宝?
周延深倏地想通了其中关窍。
“你想,如果他们真的只是抢劫珠宝,为什么要登船?在海上邮轮抢劫,而且还是在邮轮信号全屏蔽的情况下,他们压根联络不了外界,更没法逃脱。”
“有道理,而且他们抢的那三件拍品,一条高定珠宝、一串佛珠和一对翡翠耳环,怎么看都不像是值得他们能冒这么大风险来抢的,性价比不高啊。”梁沉是走到哪儿都优先考虑性价比。
周延深直接盖棺定论:“除非这翡翠号上有什么东西是他们必须来抢的。”
“那能是什么?”梁沉懵懵懂懂的。
周延深换了个思路:“那我这么说,明知道在翡翠号上抢劫,一旦被抓住就无法逃脱的情况下,你的计划是什么?”
“当然是一击必中啊!不然万一被抓住了,那安保又加强了岂不是很难再次下手?”梁沉猛然反应过来,“你是说,他们想要的东西就在这三件拍品中?!”
“孺子可教。”周延深露出欣慰的笑容。
梁沉:“……”
又给他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