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竹取千灯踏入餐厅,埃尔梅罗二世也来到了她身边。她抬眼,看向大厅中央被贵族们围绕着的奥伯龙。
感知到竹取千灯的视线,奥伯龙立即笑着挥别热情招呼自己的贵族们走向竹取千灯,模板一样的温和笑容逐渐显出温度:“早上好。”
竹取千灯欲言又止看着奥伯龙,半晌才回应:“……早。”
“早餐里有你最喜欢的烤虾。”身为妖精王,奥伯龙哪怕是安静坐在角落也很容易引来周围人的关注,何况他还主动挥别贵族主动走向竹取千灯。竹取千灯站在原地不动亦能听清那些贵族窃窃私语的议论声。然而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奥伯龙却丝毫不受影响,他真诚地注视着竹取千灯,“你先找个位置坐着,我去拿早餐。”
以往在本丸,即便她多次告知了奥伯龙会有近侍定时送餐到审神者居室,他还是依旧亲自前往厨房挑选食物盛好放到她桌前。
而今距离摆放食物的长桌不过几步路距离,他似乎还乐此不疲……
竹取千灯扫了眼为数不多的餐桌,只能点头同意。
“他似乎对你的喜好很熟悉。”当竹取千灯选好不会被他人打扰的角落坐下后,埃尔梅罗二世终于找到了时机和她交谈,“你们关系很好?”
『她和奥伯龙的关系好吗?』
竹取千灯有些纠结,“这件事……有点复杂。”
随着接触时间变多,竹取千灯越发觉得长大后的韦伯在看待男女关系的思维传统,她不确定自己如实说出自己和奥伯龙之间的关系会不会被其误会。
现在她和他……一个是Master,一个是Servant,关系比任何时候都要密切,如果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认知偏差,恐怕对接下来的旅途不利。
见竹取千灯仍是对奥伯龙的事避而不答,埃尔梅罗二世眉头紧皱亦只能选择尊重她的想法不再追问。
奥伯龙很快挑选好了食物端到竹取千灯面前,“偶尔试试西式早餐,感觉很别致。”
竹取千灯低头看向奥伯龙推向自己的早餐盘,一眼发觉了他的用心程度——游轮每日为宾客提供着传统西式早餐,即使吃不习惯也别无他选,然而今天餐盘里竟装有未来时间线才出现、口味较为偏向东方的西式料理……
“你去过厨房?”竹取千灯拿起一旁的勺子舀了一口意式浓汤,漫不经心问着奥伯龙。
“大家都很热情,如果只选择与贵族交谈而无视他人善意会显得很失礼。”奥伯龙脸上温和友善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竹取千灯明白奥伯龙此刻心里想说的并非这句话,但没办法,他的职阶特性不允许他在特殊区域之外口出真言。
考虑到奥伯龙的心情,竹取千灯不再问他,安静享用早餐。
“……”
君主·埃尔梅罗昨天喝了不少的酒,时值正午竹取千灯仍没有看到他的人影才委托韦伯前去看望,确认人没事后,竹取千灯不再关注。
“这个时间才想到去确认人是否还活着……”埃尔梅罗二世离开,奥伯龙倏地靠近竹取千灯,瞳孔颜色骤变,“是准备给他收尸?”
“就算是醉到不省人事、身边没有一个陪伴之人,他也没那么容易出事。”竹取千灯仔细观察过君主·埃尔梅罗,对方生命的韧性可比他的魔术造诣出彩多了。
奥伯龙眯了下眼眸,而后拉开两人靠近的距离。
恰逢此时,韦伯回来并将君主·埃尔梅罗还在宿醉的状态告诉了她。
竹取千灯「嗯」了声,回休息舱换了个便衣前往阳光甲板晒太阳。
“船行航线发生了变化。”观察到原定路线出现偏移,埃尔梅罗二世忽然开口,“现在正往西班牙方向。”
竹取千灯合上双眼,享受着阳光洒在身上、浑身骨骼都得到温柔照料的感觉,“看来还是受到了昨晚事件影响。”
“嗯。”埃尔梅罗二世应完突然有所感应,他猛地回头,看到一身便衣走向竹取千灯的奥伯龙,视线扫过对方故意敞开的上衣,眉头就没有再舒展过。
“今天的天气真好,让人由衷感到开心。”奥伯龙笑着坐在竹取千灯旁边的空位,敞开的衣服自然落在躺椅上,毫不吝啬展示着他完美的腹部肌肉线条。
竹取千灯犹豫了一下,“有件事我好奇很久了……”
“嗯?”奥伯龙侧头看向竹取千灯,被其随意扎起的头发也跟着翘动了一下。
“你是不是能够控制自身形态变化?”竹取千灯见过奥伯龙三个形态,直觉却告诉她,奥伯龙还有别的形态。
像他们这样的存在,拥有几种可以随心改变的形态已不是什么秘密,显然竹取千灯现在提问想要获知的答案并非这个。
奥伯龙嘴角笑容自然浮起,颇有些暧昧道:“千灯想让我控制身体哪个部位的变化?”
竹取千灯没有多想,视线坦然:“可以让现在外形状态下的身高再高一些吗?”
奥伯龙脸上笑容一僵。
对比身体各项数值都更加契合、轻盈的妖精状态,长期维持当前模样其实于他而言已经是除了妖精状态最契合、便利的形态,并非不能改变,只是如果进行了改变,势必会打破当前微妙的平衡数值,大概率会为他带来非常大的不便利。
他可不想突然释放出本体……
可她明显是希望自己能把形体调高一些,那具体是要调高多少数值?什么都不说……总不会是要他本体的大小吧?
回想到竹取千灯某些异于常人的喜好,奥伯龙开始神游。
『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哎……她到底是有喜欢被全部包裹的感觉。
竹取千灯见自己问完,奥伯龙骤然陷入沉默,不清楚对方期间想到了什么,脸上表情越来越怪异。料想奥伯龙此刻情绪变化与自己所提问题有关,竹取千灯默了片刻:“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