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登’‘登’
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坐在椅子上的慕容繁头也没抬:“进。”
一阵闷沉的声音过后,长长的影子缓缓打在了红色的丝绒地毯上。
“大小姐。”
“什么事?”放下手中的文件,慕容繁转手又从另一堆文件中抽出一份。
尚慈按住胸口,缓缓直起腰。
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蔼然可亲的笑容:“黑衣组织的人求见。”
“求见?”
‘吧嗒’
慕容繁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老人,语气意味深长:“那真是太好了。”
“他们的求见,我可是想了很久呢。”
尚慈保持着脸上的微笑,耐心听着女孩的言语。
等到慕容繁的话音落下后,老人便按住耳麦,对着他人轻轻耳语了几句,再次将身子俯下:“大小姐所想的一切当然会顺利。”
“哼。”
慕容繁仰靠在椅子上,转动着手中的钢笔:“一切顺利?”
女孩嘴角勾起:“那可要看我们的小乌鸦会不会识趣一些。”
柔和的灯光从高空洒落,慕容繁眸目流转间是彻骨地冷漠:“毕竟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可没有那个闲心思花在一些废物上。”
尚慈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脸上和蔼的笑容走到一旁等待黑衣组织的人到来。
还没有过多久,门外便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
尚慈站在原地,脸色不变,头稍稍偏移,嘴角噙出一个笑:“大小姐?”
慕容繁没有说话,无声地转动了一下手中的钢笔。
于是尚慈便了然地收回了视线,不再言语。
门外的人似乎也知晓了什么,敲门声也逐渐停歇下来。
钢笔漆黑的外衣在昏沉沉的灯光下晕出淡淡的色彩,慕容繁放下手中的钢笔,缓缓直起腰,目光看向紧闭的大门。
尚慈拍了拍了衣服上的褶皱,不紧不慢地走到大门前,柔声开口:“几位,请进吧。”
大门缓缓打开。
降谷零低着头,用视线的余光扫过周围的布置。
高大的书柜,实木质的书桌,有序摆放着的精致花瓶。
房间内的布置极为简单,但是处处都透露出奢侈。
贝尔摩德上前一步,对面前的少女弯腰行礼:“日安,大小姐。”
慕容繁没有回答,只是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站在桌前的女人。
而贝尔摩德倒也极有耐心,一声不吭。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同弯着腰的降谷零才堪堪听到一道清冽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怎么?这会儿倒是觉得我是大小姐了?”
慕容繁冷笑一声,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之前扣押我下属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记得我这个大小姐?”
‘哒’‘哒’‘哒’
规律的敲击声在房间内不断回荡,施加的压力一层层往贝尔摩德身上堆叠。
贝尔摩德在心里狠狠地唾骂了一顿朗姆,视线微微的偏移,看见了站在一旁慈眉善目的尚慈。
老人似是注意到了贝尔摩德的视线,嘴角勾起,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但眸光冷冽,如刀剑一般锐利。
贝尔摩德收回视线,脸上露出一个恭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大小姐,扣押您下属的行为是我们组织的成员误判,并不是对您的挑衅,希望您大人有大量,能够原谅我们的鲁莽。”
“原谅?鲁莽?”
敲击声更快更密了:“那么告诉我,你们想要我怎么原谅?”
慕容繁的目光更冷了。
贝尔摩德对身后的安室透挥了挥手,青年便端着一个木质礼盒上前了几步,一旁站着的尚慈走了过来,接过安室透手中的物品后便放到了慕容繁的手边。
但慕容繁看都没看一眼木盒里面的东西,只是手指在桌面上不轻不重地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