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妮*朗格拉布
……
“这……这是……”一向牙尖齿利的强尼,被这一长串的人名震惊了,甚至有些结结巴巴。多年的军校生涯让他忘记了朗格拉布家的陈设,甚至连这个太阳神黄铜像,他都只有模糊的记忆。但这些人名,一代代,一个个,容不得他忘记。他们一直都像血液,像空气,支撑着强尼*西翠这个异姓人每一天鲜活的生命。
“家谱。继承人家谱。”马尔科姆斩钉截铁地回答:“你看到没有?每一个名字,代表着每一次继承权的兴衰更替。看着我,强尼。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有野心,但上天给我开了最大的玩笑——前些日子,我的医生告诉我,我的脑部有不明肿块。这些天,多番化验已经让我彻底明白,它不是良性的。强尼,我的日子不多了,我也不想害任何一个姑娘,无端地在朗格拉布家,和爸还有那个女人缠斗下去。我不能娶妻,不能有孩子。但是你可以!你可以!答应我,守住朗格拉布家的财产好吗?规则你知道的,孩子做继承人,你做监护人,我想,爸爸不会提出异议!”
强尼最害怕的那句话,还是从马尔科姆嘴里就这样毫无遮拦的蹦了出来。他连名字都改了,他跟自己的至亲只能假装不认识,他在喜剧俱乐部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只能一笑置之,当做一个普通观众。
可现在,马尔科姆要他利用自己健康的体魄和基因,去守护朗格拉布家的财产,不落入瓦伦蒂娜*门德斯一家人的手中?这是怎样的笑话?
乔弗里*朗格拉布不愿意接受强尼*朗格拉布这个儿子,但是愿意退而求其次,接受强尼*朗格拉布给自己带来一个孙子?
这真是世上最不好笑的、天大的玩笑。
强尼摇晃着脑袋,拼命地挡住马尔科姆软磨硬泡的攻击:“马尔科姆*朗格拉布先生,我想,你喝得太多了。你也许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的个人隐私,朗格拉布家的个人隐私,我都无权过问;你的提议,实在是太疯狂了。请你冷静,我的祝福请你帮忙带到,我要带着我的女伴回家了。”
马尔科姆仍然不死心,仍然冲着强尼的方向低唤……方才的咄咄逼人已经荡然无存。自从说出了心头这个压抑许久的秘密,这个他连乔弗里*朗格拉布都不曾告诉的秘密,马尔科姆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只想把自己余生的希望都托付在强尼身上,将自己的精魂和他融为一体。
强尼不顾马尔科姆站在黄铜雕像后的身影,转身走回宴客厅。旁边的冰桶里放着些香槟,他顺手就拿出一瓶,直接拽着小夏,从大门离去。
门口帮忙停车的侍者看着强尼拿着好大一瓶酒,根本不敢帮他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只能委婉地提醒小夏是否需要叫出租车。
小夏急忙点了点头,接过侍应生交还给自己的宴会包,便将强尼扶入出租车,一同赶回强尼的家。
“亲爱的,如果你难过,就抱抱我吧。你喝这么多,真的不会有问题吗?”小夏担忧地用自己的手帕,给强尼擦汗。
可他还是只顾着对着瓶子,大口大口地咽下香槟。
司机也不敢多嘴,怕后排的乘客一个不小心,吐他一车,让他今天都没法再做生意。
跌跌撞撞地把强尼送回家,小夏贴心地替他脱去鞋子和外套,解开了蝴蝶领结,趁着强尼躺在沙发上的功夫,转移走了酒瓶。
强尼眼前的小夏,已经化成好几个人影。他想起今天被自己撕碎在地上的支票,也是这样蓝蓝白白相间的颜色,露出一丝嘲弄而哀伤的笑。
终于,还是要被金钱所支配,所玩弄吗?
他这辈子,到底还是必须履行朗格拉布家人的义务吗?
“小夏……小夏……”强尼*西翠醉中呻|吟着,大张着两只手臂。沉甸甸的手表砸到沙发背上,发出闷闷的一击。
“我在,亲爱的,我在。”小夏拿来一条用水濡湿的毛巾,替强尼擦拭脸上和脖子里的汗。刚擦到一半,强尼突然捉住小夏的双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吻如潮水般侵袭,小夏被裹进浪中起伏,快要忘记自己的呼吸。
是如何被这样一个醉汉抱起,如何进入卧室,如何度过难忘的一夜,第二天早上小夏的回忆中掺杂着颤栗,在她周身流淌着,漾起阵阵涟漪。
在强尼的臂弯中醒来,小夏感受着身边的温度和美梦成真的喜悦。身下的的确确是强尼的床,自己在强尼的房间,地上是她的衣服,耳边窗外传来的是强尼家旁边柳溪公园里的声声鸟鸣。
“和心爱的人woohoo”的愿望成就达成后,小夏获得了令她喜出望外的分值奖励。她和强尼的恋爱调情粉色进度条,也彻底拉满。
轻轻地下地穿好衣服,小夏回身在强尼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乘出租车回到自己的小屋。门口放着自己昨天给南希奶奶送鸡汤用的锅,已经刷洗干净——看来,南希奶奶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