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委屈你了,吕薇今天有工作,只怕你要落单了。”小夏从吕薇的短信里听说了罗素最近跟吕薇的进展,抿嘴一笑,故意打趣。
罗素还没来得及回复,钢琴曲一首终了,周围的人赞许地响起掌声,惹得小夏和罗素齐齐看了过去。
弹琴人今天穿得端庄稳重,仪表不凡,略微鞠躬后,从管家手里拿来一杯“椰树飘香”,直接走向了全场衣着最华贵的四个人——高斯家族:“刚才那首曲子,是我专门献给你们的。摩蒂梅尔,贝拉,卡珊德拉,亚历山大——”管家连忙趁着弹琴人说话的空档,给两个大人和两个孩子分别端上了含酒精和不含酒精的四杯饮料。“干杯!谢谢你们来小茉莉的生日派对!”
喝下一大口后,弹琴人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便也移过了目光。小夏这才发现,弹琴人跟强尼长着一样的浓密金发,只是强尼的是直发,而他的稍微带些卷度;看起来比强尼年长几岁的身材,依然是挺拔修长,只是眉宇间少了玩世不恭,多了些强势。
“那是马尔科姆*朗格拉布。他是小茉莉同父异母的哥哥。”罗素好像并不打算跟小夏直接讨论强尼*西翠和朗格拉布家族的关系,小夏便知趣地不做追问。此时无声胜有声,这层窗户纸给二人的对话增添了一分奇妙的默契。
马尔科姆正在跟高斯家族寒暄,乔弗里*朗格拉布穿着亚麻衬衫和奇诺长裤,松松地敞着半幅衣襟,踩着帆船鞋,宠溺地搂着瓦伦蒂娜*朗格拉布走了过来:“怎么样,派对还可以嘛?我刚才就想来跟你们打招呼了,可瓦伦蒂娜说想单独去外面酒窖里拿点香槟,我可太不放心了——你们知道的,她这么小小一个,一百磅都不到,万一遇到什么坏人怎么办!不像我那前妻,简直是个疯子,谁敢惹她!”
瓦伦蒂娜拿手摩挲着乔弗里的胸肌,露出甜蜜的微笑:“你们听听,我每天都要应付些什么!亲爱的,我不是个十五岁的小女孩,相信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听到这里,摩蒂梅尔和贝拉*高斯相视一笑,马尔科姆的心思却好像已经飞出了这个对话,直接拿喝完了的香槟杯脚指了指小夏的方向:“爸,那个好像是强尼的邀请来的女孩子。”
乔弗里闻言,转头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地打量了一番小夏,拔脚向小夏和罗素走了过来,软软地伸出右手:“乔弗里*朗格拉布。你是强尼的女朋友?”
小夏根本没意料到,乔弗里会直接单刀直入地跟自己对话,差点打了个香槟嗝,拼命忍住后握了握乔弗里的手,顺了口气回答:“我……我是小夏,是强尼的朋友,他邀请我来的。”这样回答也没问题吧?毕竟强尼还没有正式跟自己确定关系。小夏心里直打鼓,不过说出去的话也已经收不回来了,就这样吧。
“哦。朋友。孩子,听句劝吧,还是别跟强尼走那么近。我认识他很多年了。”乔弗里鼻子哼了一声,歪嘴露出半口保养得宜的牙齿,笑了几声。
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小夏分辨不出来。
罗素看出来小夏在犯难,连忙出声打了个圆场:“乔弗里还是那么幽默!强尼长得英俊,很懂怎么偷女人的心,这点柳溪镇谁不知道呢?”
乔弗里听到罗素的临场反应,彻底咧嘴笑了起来,回身搂住瓦伦蒂娜的腰,去跟别的宾客交际了。
马尔科姆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罗素,又拿了一杯香槟。
“喂,喂。麦克风检查。”台上轻快的脚步声中,一头发胶,金发梳得老高的强尼,开始了他谈笑风生的表演:“一个朗格拉布家族的男人走进了一家酒吧……”
随着强尼的妙语连珠,台下的观众们开始“咯咯”地笑起来,气氛一次次被强尼忽上忽下地调动,小费罐子也越装越满当。
马尔科姆直勾勾地盯着强尼,时不时鼻间冒出几声按捺不住的笑声。将空酒杯交还给管家后,马尔科姆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私人支票簿,直接写上了1000元,对折后让管家代自己塞进了小费罐子。
强尼好像根本没看见一样,仍然兴高采烈地讲着笑话。
懵懂的小茉莉跟卡珊多拉玩得起劲,突然看见吕薇扮演的独角兽巴奇,忙不迭穿着园丁服小跑出来,直接扑到她的怀里抱住,在她的腰上印下两个泥手印子。
在强尼最后一个结尾点题的笑话声中,管家推着一个大蛋糕从上菜间走出来,上面点缀着字母蜡烛:“成为儿童!”
小茉莉鼓起腮帮子,拉着吕薇独角兽的前蹄,踮起脚尖,吹灭了蜡烛。现场的宾客们一起拉响了生日庆祝的纸炮拉环,无数色彩缤纷的纸屑和彩带从屋顶上飘落,欢呼声不绝于耳。
小茉莉旋转跳跃着,从幼儿成长成为了儿童!
她的齐耳短发变成了两只小辫子,身上的园丁服也跟着变成合身的型号。她的面容轮廓更清晰了,在瓦伦蒂娜的督促下,一直保持良好的视力让她现在并不需要戴上眼镜。
吕薇第一次见证这么奇妙的时刻,脑海中泛滥的温暖让她忍不住开始模仿独角兽跳起欢乐的庆祝舞。
罗素则适时地从一边走出来,把精心包装好的礼物盒子交给吕薇,二人一起把礼物亲自递给茉莉。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具有魔力的独角兽给自己的礼物更值得立刻打开的呢!
茉莉迫不及待地拆开丝带,发现里面是一颗奶牛树种子,高兴得“啊啊啊!”地大叫一声,瞬间拥抱住独角兽吕薇和罗素:“我爱你们!这礼物真是太棒了!我明天就要种!你知道吗,我早就买好了一个花盆,一直空着,就是为了种它!”
深知奶牛树危险之处的吕薇,连忙弯下腰来,举起独角兽前蹄轻轻摇晃:“茉莉,现在还不可以种哦!奶牛树很危险的,小朋友不可以跟奶牛树玩。要到高中才可以种!茉莉想学习园艺的话,现在可以练习种点别的植物——比如嫁接技法!你知道吗,有的花草互相嫁接,可以探索出新的物种哦!是不是比奶牛树更有趣呢?”
茉莉瞪大了双眼,她觉得今天真是不可思议的日子——往常瓦伦蒂娜眼皮子底下,茉莉跟定时来除草浇水的园丁交流很是有限,平时管家给她准备的也是胡萝卜、芹菜这些不痛不痒的蔬菜种子。她根本不知道世上还有嫁接种植这回事!现在眼前的独角兽茉莉简直就是她的启明星,她怎能不紧紧把吕薇抱在怀里!
一边的罗素捏着扯开的礼盒丝带,不自觉地将丝带缠绕在自己的食指上——看着吕薇和茉莉如此友爱的互动,一番酸楚又温暖的回忆像潮水般涌入心头。
爸爸、妈妈,你们在天上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