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开始有些燥热,安琪的额头和鼻尖渗出了薄汗:“它……在发热?”
“不要抗拒,它会引导你感受体内的魔力。”蔡培青轻声指导。
安琪有个毛病,一尴尬就爱笑,握着这个魔导器,有一种类似冬天从外面回来,冻红的手伸到热水下,浑身猛地一哆嗦的感觉。
也有点像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晚上回到家,将脚伸到泡脚盆时,浑身猛地一激灵的感觉。
这个感觉是持续的,安琪觉得小腹有些重,又有些涨,热呼呼的,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看安琪抿着嘴唇缩着眉头,蔡培青笑着问,“是不是有点想上卫生间?”
安琪点了点头,不是有点,是很想。
她现在很窘迫。
她睁开眼,想放下魔导器,先去上个卫生间,手还没松开,就被蔡培青抓紧了,“别松手。”
蔡培青抓得很紧,憋不住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安琪从未有如此难堪的时候。
热流涌出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被抽空了。
不行了,太丢人了,什么人才会在开学第一天在老师面前尿裤子啊?!她在心里呐喊。
握住魔导器的手却突然抓住了什么东西。
呆滞地看了眼手上权杖形态的魔导器,安琪又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裤子。
嗯,确实是湿的。
她扣紧了脚趾,视线越过双腿,开始在地上寻找地缝。
“隔壁有准备好的衣服,去换一下吧。”蔡培青提示她。
裤子能换,内裤可没有替换,只不过尿裤子给安琪的冲击足够大,挂空档就变得可以接受了。
等她回来时,蔡培青已经在桌上摆了七八个玻璃杯。
他安慰道:“你别有负担。”
安琪没有负担,她只是人有点麻。
“觉醒魔力时魔力核会刺激周围的器官,女性魔导师的魔力核在腹腔,所以初次接触魔法时都会失禁,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蔡培青给她解释。
“你可以想象一下,男性魔导师的魔力核在心脏,觉醒时会感觉胸腔疼痛心跳过速心脏像是要从嗓子眼跳出来,我刚学习魔法的时候,一个班的男生全都捂着心口在地上抽搐,还疼晕过两个。”
社死和感觉要死,还是有区别的,安琪不算社牛,但也不社恐,有疼晕过去垫底,她觉得社死也是能接受的了。
蔡培青让她仔细感受一下身体的变化。
如果说觉醒了精神力后,安琪觉得自己戳破了一层透明且厚重的膜,那么觉醒了魔力后,安琪就是觉得自己多了一个器官。
安琪的少女时代,充斥着各种魔法少女的痕迹。
她有一整套魔法少女卡牌,有镶嵌着月亮打开就能变身的镜子,有一按就会唱歌的魔法棒。
在其他女孩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在体会某邪恶外星生物的恶意。
即便成年之后被社会毒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偶尔也会做做魔法少女的梦。
穿越之初得知这个世界有魔法存在的时候,她的心底也是有那么一丝丝期待的。
但在知道一百万个人里才能出一个有魔力的人后,安琪就把成为魔导师这个想法移出了大脑。
百万里挑一,可能比被车撞穿越的几率还低,安琪觉得这种事轮不到自己头上。
所以有关魔导师的事,她了解的其实不多。
她也是到了多伊尔基地,才知道自己被调剂到了魔法系。
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已经有了同为不可思议力量的精神力体验,她才表现的比较淡定。
她对魔力的印象,还停留在之前在安置中心研究精神力时碰巧获得的一些。
比如,魔力是与生俱来,是人类生命力的不同表现形式。
安琪觉得这话说得很对。
将手放到小腹上,隐隐约约能感受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跳动。
这是一种玄妙的感觉,就好像身体里有了第二颗心脏,在源源不断泵出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