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脸上的笑意逐渐变得冰冷,看着二人如同在看阴沟中的老鼠一般。
真是该死啊。
通天塔外,清河和宜真郡王都在此等候。
清河想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白天依照烟蘅的吩咐去查了人,晚上还要到通天塔外来守着。
宜真郡王向来难拒绝妹妹,只好陪她一道前来。
通天塔虽只有九层,但其中每层层高都达十米,最顶上一层更有二十米,平日远观已觉雄伟,此刻从下往上望仿佛高耸入云。
但清河看它只觉得诡异。
她问身边的兄长:“通天塔是谁造的,怎么这么古怪?”
宜真郡王:“千年前国师所造,不过如今的通天塔,经历过五次翻修,据说跟千年前已大不相同。”
“这还能随便改?”清河嘟囔了一句,复又仰起脖子去看那塔,“从上面应该能看到整个京师的风景吧,早知道我就也跟着他们进去了,反正迟早会轮到我。”
宜真郡王皱眉,冷语道:“胡说什么?张玉娘的下场忘了吗?个中阴谋尚未厘清,爹娘进去已是无奈之举,怎可再让你也涉险?”
清河吐了吐舌:“我就说说,你放心好了,有蘅姐姐和叶公子在,爹娘肯定不会有事的。”
“那你今夜为何不在府中安睡,非要来此守着?”
清河的肩垂了下去,扯着车窗上的穗子摆弄,闷闷道:“还不是因为皇城禁用法术,虽然蘅姐姐是神仙,可现在与凡人无异,我当然还是会忍不住担心。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早点查出幕后凶手,最近京城人心惶惶,我最喜欢的那家糕饼铺子都不开门了。”
宜真郡王面色缓了缓,揉揉清河的头:“放心吧,会没事的,不是还有哥哥在吗?我准备好了人,但凡塔中今夜有任何异动,我都会冲进去的,爹娘和你的朋友都不会有事,我向你保证。”
清河回头,看见马车后严阵以待的数百侍卫,顿时无言。
差点忘了,哥哥还领着南衙卫呢。
忽然,塔中火光大盛,五层楼上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娘——”
宜真郡王面色重新变得冷冽,他嘱咐了一句:“乖乖在马车里待着,别出来。”随即一挥手,领着身后的南衙卫朝通天塔而去。
南衙卫是天子近卫,深得宠信,陈定王平日里总是一副乐呵呵的老好人形象,宜真郡王又向来低调,以至于很多人都快忘了,若论真正的天子宠臣,他卫含章才是。
通天塔平日的守卫并不森严,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过数十人,哪里是南衙卫的对手,没费多少功夫,宜真郡王便将人全绑了扔在一旁。
他身后的南衙卫高声道:“南衙卫奉命保护,闲杂人等速速让开。”
为首的钦天监副监正杨开喜迎上来,一扫被捆成一堆的下属,笑着对宜真郡王道:“郡王这是做什么?南衙卫虽地位特殊,可通天塔也不是能随意闯的地方,这三更半夜的,您就不怕惊扰了诸位贵人?”
“惊扰?杨大人此言何意?正是因为通天塔中如今全是贵人,我这才前来护卫。塔中这刺目的火光杨大人莫非是瞧不见不成。”
“不过是有下人不慎打翻了火炉,一点小事罢了,不需要劳烦郡王。”
“职责在身,不敢轻忽,杨大人还是让开的好。”
说完不等杨开喜再辩,就有两个南衙卫上前将人直接架开。
听见塔中动静越来越大,宜真郡王不再理会这些人,径直带着人入塔直奔五层。
此刻烟蘅正同人动手。
先前她从张玉娘的屋子出来后,便一间间屋子找,果真找到了亮红光的屋子,正是陈定王妃所居!
她忙入内一看,陈定王妃倒是无事,只是盯着那火炉不敢动弹,见到烟蘅终于猛松一口气,指着那炉子颤巍巍地道:“那、那、那炉子有鬼!”
眼看炉中火光红得诡异,竟然隐隐有要破炉而出之态,烟蘅飞身上前一脚踹翻了炉子。
动静引来了守卫,烟蘅让陈定王妃躲进衣柜,独自应付一众护卫,边打边将人往外引。
既然真相云遮雾罩,那她就掀开这层布,将水搅得更混些,好让背后的魑魅魍魉尽数现形。
走廊中女眷被动静惊住,哭声此起彼伏,数十个人实在不是烟蘅对手,她很快就将人全打晕在地,并未伤人性命。
但听得有一间屋中传来怒骂和惨叫声,烟蘅神色一变,立即赶了过去,踹开房门,地上一个年轻女子正抱着个中年夫人哀哀痛哭,旁边的侍卫扬起刀正要朝年轻女子砍去。
烟蘅反手掷出先前随手夺来的刀,正中那人后心。
先前视线所限,她并未看见屋中还有一个侍卫,此时这变故惊到了地上的女子,哭声一顿,烟蘅立马听出异样,门口突然有一把大刀试图从背后攻击她,她反身避开,赤手空拳同那人打斗起来。
宜真郡王出现在楼梯口,一眼便看见走廊上倒成一片的侍卫和此处屋中情形。
他脚步顿了顿。
清河这位神仙朋友——好生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