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不来诶，这是在幻境中，甚至连你也是假的。”戚柒嘴上说着无辜，却也肆无忌惮地欣赏着男人的面庞，感叹他与褚明袖完全不同风格的好看。

他是一条有毒的青蛇，戚柒心想。

“竟然是这样吗？不过，相比于怀疑某是幻境中的虚假，姑娘才更像是吧。”

男人的手猛然收紧，窒息的痛苦立即袭入，戚柒迅疾地抽出他腰侧藏匿着的短刃，手腕一转便横削向他的脖颈。

他偏过身子躲避，用另一只手攥住了戚柒握紧刃柄的拳头，将她手中的短刃往上提，二人的距离霎时贴近，那短刃就擦着他的脸颊过去，利落地割断了他耳际的一缕发，如藻般铺开在地。

她很熟悉他。

“某这张脸是不是很好看，姑娘都舍不得伤了它。”男人高高提溜着她的手，让她不得不踮着脚跟随着下了床，本以为她该生气，结果看她同样兴味十足。

他缓缓低下头，灼热的呼吸打在她的颈边，感受她的身躯因站不稳而诱发的隐隐颤抖，“姑娘出来吧，你好香——”

突然，房门被敲响了，一个青年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晴，我来了，你还好吗？”

“小蛇，快放开我。”戚柒另一只手找到了熟悉的七寸的位置，拍了拍他的后脖颈，极为有效地，她被放下来了，但手中的短刃也毫不意外地被收回去了。

“这不过是一个戏子和书生相爱的俗套故事，但晴赌对了，她的情人刘光祖的确不会那么狠心与她断绝来往。”男人笑了一下，把自己的毒牙收回，坐在房间的凳子上，极为体贴地告知了她事实是什么。

“既然相爱，为什么要断绝来往？”戚柒疑惑，她理解的，从不爱到爱，可以是尚且陌生时的一见钟情，也能是相处已久的渐生情愫，但她从未想过就算相爱，也是恒久变化的。

“世俗的爱往往浅薄脆弱，浅薄在只爱皮囊，只爱在一起的某种感受，脆弱在他们害怕深入触碰彼此内心时，会见到对方不能为自己所接受的一面，以至于失去这份美好的爱。

但事实是，遇到问题，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灵魂注定会产生冲突，以爱之名也无济于事，更绝情的一方认为不如就断在此。”

戚柒似懂非懂，但简而言之，晴与刘光祖因为一些事产生了分歧，刘光祖选择放弃，而晴誓死挽回。

“可是……”

“晴，我能进来看看你吗？”门外青年的声音再次响起，被晴所偏爱的他，他的担忧也并不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