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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台上的蜡炬燃了五分有二,沈望才将所有事情串了起来。
但事实,总比沈望想得要复杂。
朝廷看似风云涌起,实则风云涌起,谢忱生母荔妃虽早年亡故,家族势力亦在朝中堪称寥寥无几,但树大根粗,盘综错杂,朝廷内,有丞相暗中为谢忱效劳已有多年,朝外暗中养锐,皆为谢忱所有,以便迫切之时。
谢忱早有预料这趟金国之行势必对自己不利,知晓存亡就在此行,在金国期间,暗中与汴都联络,丞相为他调来数支军支,来到神女岛开荒拓土,谢忱为的是给自己留有余地。
沈珺下毒那日,谢忱与沈望纷纷落入湖水,明秀也奋身逃离楚如峥的围剿,正当沈珺判断三人的安危时,一艘多宝号半大的船舫从远方赶来,甲板上的箭手朝多宝号射箭,沈珺弯腰逃向船内,纷纷慌乱逃窜,这才反应过来一切都在谢忱部署中。
不久,楚如峥便探回最新情况,谢忱救了沈望上了那艘船舫。
沈珺不清楚对船的兵支力量,只能动用楚如峥劫持船长,追上对船。
直至看到大船在神女岛停靠,岸上的箭手拉弓威胁多宝号的靠近,多宝号只能悬停湖面。
沈珺看见神女岛如今成为了一座谢忱岛地,他才嗤声一笑,遂即眉间的严肃越发清晰。
论对策上,谢忱是他难得一见的对手。
论未来,他必须提上谢忱的人头。
谢忱如今是堂而皇之的叛变,他必须对付。
如今,一船一岛,静止着,对峙着,迟迟未有下文。
沈望听完侍女的口述,平下内心。
知晓自己如今是谢忱的旗子。
她走出军帐外,看见明秀站在远远开外,嘴里叼着一根芦苇草,站在一座火堆里,守着一只火烤的野鸡。
明秀看她一眼,发现她在看自己,别过目光,又忍不住看向沈望,发现沈望已经走了过来。
“你也要吃?”他出语惊人,沈望看了看他的脑子,“谢忱呢?”
明秀看向她,上下扫了数眼。
真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忽然明秀的目光如同见了鬼似的,提着野鸡,顾不得烫就跑了。
沈望乍得明白,转过身,便看见谢忱站在自己的身后,但她还是打了一哆嗦,只因谢忱贴的尤其的近,仿佛是方才她拥抱他那般的姿势站在自己身后。
沈望往后退了数步。
只见谢忱双手执腰背,讳莫如深的深瞳晾了一盘恶作剧。
他扬起手,往她抛了一件白巾,“为我沐浴。”
沈望慌慌张张的接过,咬住下唇,赌气般睆了他一眼,却发现他扔的根本不是什么搓巾,而是自己的亵.衣,正是那日驱赶蜥龙他拿走的。
谢忱转身就走,沈望碎步跟上,脚腕间的链条哐当作响,在军.兵集结的营地,她仿佛是格格不入的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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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里军营开外,一处建成不久,底层是烧锅的新浴地,适时是谢忱的更衣时间。
他解衣,走进热雾缭绕的汤池里。
沈望脱下鞋靴,走下流水汤汤的池台,见状便避开目光,谢忱的声音却传来,“还愣着干什么。”
沈望走到他身后,迟迟不动,谢忱目视前方,眼中是休息时的涣散,语气轻轻,“别让我数到三。”
随后,他听到链锁的碰撞声,沈望拿起自己的亵衣,跪在他背靠的岸沿,手一低,放进热水里将亵衣浸透。
她从未与男子有过这样的举止,哪怕危在旦夕,她心尖还是忍不住升起一丝模糊了两人关系的邪念。
以亵衣为绢巾,她不敢使劲,擦过谢忱肩上的痕迹如同轻羽碰过。
谢忱喉咙一滚,少少可尝过这般折?
他以为是羞,辱沈望,到头来自己成了待宰的羔羊。
万般的欲.望呼之欲出,宽大的手掌在水中握拳,又松开,隐隐克制着他最为唾弃的情感与欲.望。
沈望伸出十指,在他滚烫的肩胛揉肩。
可时间越长,两人的脸色越发的红涨。
谢忱背对她,从水中伸出湿漉的大掌,反手抓住她本放在肩胛上的手腕。
温热的触感紧紧覆住沈望的手腕,紧接,谢忱在水中面向她,见她原地跪着,姿势笨重,他直勾勾的看向她,眼间是深不见底的幽沉。
他稍稍用力一拽,沈望差点失去平衡落入水中,他却轻巧的控制住她在岸边,欲摔未摔,他哑着声音,明知故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沈望直视他,眼里水光流转,如银河之幕。
他与她,看向彼此的唇,鼻,眼。
顷刻,谢忱伸上池台,两手抓住她跪地的脚腕,将她连根拔起那般原封不动的将她抱进池水里,沈望下意识的把手臂搂扣在他的后脖颈。
这一下,她受不了水里的热温,如同被烫伤的小猫那般埋头在谢忱的肩脖间,呜声哭咽。
谢忱青筋揪起,耳廓透红,胸膛越发的坚.硬。
见她难受,他只好任她双手搂着,双手在水里抱住她的大腿,任她适应这水里的温度。
裙褥在热水里失了形,飘飘渺渺,却始终离不开谢忱的范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