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越硬的人心越软!”杨至霆当着她的背影吼道,随后低声自语,“你不给我知道,我偏要知道。”
*
街道的烟花已经完成窜飞,只留下浓厚的火药味。
沈望回到台上,找到自己买的那篮子荼蘼花,抱着它,独自走在客栈的路。
方才那一幕幕的画面,如同一场梦。
她恍惚的走在路上,忘了自己还佩戴着动物面具,甚至未摘下来。
客栈一楼只有掌柜那儿有一盏明灯,一楼中间是一道楼梯,沈望小心翼翼的踩上去,尽量让声响降到最低。
她上到二楼,走廊的木栏上倒是点着一排烛火,温暖的火光在异国的余冬里,倍感心安。
今日这个客栈被他们这行人包下了,二楼的厢房都是他们的,如今每一间房都黑漆漆,看来是已经落寝了。
沈望一路走回她们被分到走廊尽头角落那数间最小的厢房里,路过谢忱的厢房时,房门忽然自外向内的打开,她被吓了一跳。
谢忱见她平安归来,忍了一晚的冲动再也无法再忍,拉着她进屋,利落的把门栓带上,把沈望堵在门前。
漆黑的厢房里,唯有门外走廊的烛光倒映进来,不太明亮的照着两人。
“还知道回来。”他责怪她,看见她脸戴动物面具,还是一条小银蛇,他言简意赅,“挺好看的。”
若不是有明秀暗中看护,他是不可能放任她一人在外。
沈望还抱着荼蘼花,生怕让人在寂静的夜晚听见了谢忱的厢房传来自己的声音,压着声音,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点着灯,等。”
沈望看向他,抿了抿干燥的唇,心想,难怪二楼会如此明亮,原是谢忱的杰作。
谢忱瞧着她的眼睛看。
明亮的走廊看不见漆黑的厢房,可透光的门可让厢房里的人看见走廊外的走动。
沈望的步伐、身影,他明着暗着看过。
看过无数遍,不可能错过。
忽然,走廊传来一阵步伐声。
浑厚、有力。
一听便是男子。
男子身边,还有一位碎碎步的男子,肯定伺候男子的人。
沈望提起了心,几乎不敢喘气。
男子走进了一间寝室,连忙有跟班来伺候,“霆爷,怎么这么晚,哎呦,这面具可真好看,霆爷真会买。”
那声音又大又响,跟班生怕杨至霆看不出他的谄媚。
杨至霆随口说了一句,隔着墙,且没有跟班讲话张扬,沈望与谢忱在这一头倒是听不清杨至霆说了什么。
可谢忱却听出了端倪。
沈望戴了面具,杨至霆也戴了面具。
他直视她,眼底有了一丝寒意。
这回,跟班的那谄媚的声音又响亮的传了过来,“霆爷,你的褂套,怎么会烧出了一个洞。”
沈望和谢忱好奇的听下去,仍然听不见杨至霆清楚的说什么,却又是听见了跟班的洪亮答复,“玩烟花能玩成这样子,霆爷可不能有任何闪失,小的以后寸步不离。”
“霆爷,你这褂套,都蹭上了火药味了,可真够呛。”
这一边,沈望和谢忱四目相对,沈望却看懂了谢忱的意图,心虚的直摇头,谢忱却低下头,在她衣襟里嗅了嗅,果然和自己想的如出一辙。
沈望的身上,正是一阵火药味。
这一回,轮到谢忱身上自带火药味。
他连扛带抱,腰一挺,把沈望一把抱起。
沈望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任何声息。
谢忱大手一抱,把她放到榻上。
漆黑里,他对上她的汪汪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