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
“怎么了?”墨音路过魔臣,从他不自然的目光里察觉有不简单的事儿。
他主动问,勾出魔臣的话。
“魔尊....魔尊.....”魔臣压低了声音,“是魔尊带了一神女的回来,如今役在瑶台狱。”
“还有这事。”墨音也没有很意外,尽管还没见伽昙能对战事以外的事情上心,以他初步经验之见,伽昙定是从此神女身上为谋乱神之计。
他没再说话,拄起魔杖,利索的往瑶台狱走去。
瑶台狱不筑在平地,而是下嵌进地表的地下牢狱,走进瑶台狱,需要先走过数步的青砖阶梯,才能面对一副深锁往内开的青铜门。
墨音还未走下阶梯,便见伽昙步步阶梯下落,最后站在铜门下。
铜门深青色,庄重恢弘,伽昙一袭魈金色战袍,与铜门的乌冷交辉相映,与生俱来的沉肃在此刻是如此的显然而然。
铜门缓缓打开,里面幽寒得仿佛散发出寒气,露出一道仅单人可通过的门缝,伽昙进入后,缓缓走进,他的身影在模糊走远,铜门也关闭直至严丝合缝。
墨音正要离开,玫鸢忽然在他身旁,该不说不说,吓了他一下。
“什么动静都没有,你还挺吓人。”墨音杵着魔杖离开,玫鸢跟上他,“倒不如说是你看得入神,我站老久你都没发现。”
“对了,里面的神女什么情况。”玫鸢最近停留在魔界的时间长,墨音想她知道的事情总会比自己要多。
玫鸢摸了摸自己的斜髻,将自己手腕里的短魔剑抽出,对着空气耍了两下,嘴里同时念道,“气若浮丝,随时呜呼。”
“那魔尊把她带回来有何用途。”
“你去问问。”玫鸢抛了个眼神,见墨音懒得回自己,她踢了踢他的魔杖,“这不是能走路吗,还要来作甚。”
“与你无关。”
“....”
瑶台狱里。
伽昙站在冷榻旁,眼里倒映桑苓的身影,却没有半丝波动。
桑苓卧在冷榻上,双目紧闭,双唇失色,面颊苍白,额间的七色珊瑚珠也随她的生命而黯然失色,往日乌亮柔顺的乌缎失去光泽,身体蜷缩在榻上。
伽昙见桑苓如今气若浮丝,他真怀疑这神女到底是不是山神后人。
得罪全天宫绑来的山神后人,他自然不会那么轻松的让她死。
他大费周章抓她回来,不仅是因为赢述,更是好奇褚檎口中的男女之事,贵为重要的,是桑苓是山神后人。
身份才是最大的价值,光是山神后人已经足够他抓她回来。
衣袖里,灰棕毛发的水獭从里跑了出来,它站在冰榻,合手像是祈祷的小动作自然而然。
它看向伽昙,伽昙转身背对冰榻,直言,“我冷了。”
“噗吱噗吱。”水獭灵活的跳下冰榻,站在一面墙前,又是“噗吱噗吱”的声音引起伽昙注意。
伽昙顺着水獭的意思,对着墙壁敲了敲,顷刻,墙壁一分为而,从中间往两边开,一幕巨大宽阔的琉璃映在伽昙眼前。
琉璃之外,是魔界地下的熔岩涌动。
瑶台狱内温度骤升,桑苓气色好转,伽昙抬手,隔空将一颗药丸送进她嘴里服下。
转眼的时间,桑苓双眸游涌,醒意催发她缓缓睁开双眸,室内温暖驱发面颊泛红,眼波氤氲潋滟,初鸿让伽昙轻微一愣。
桑苓回过神来,从冰榻上爬起,目光在牢房游走。
封闭,窄小。
但能确信的一件事情,伽昙不会让她死,因为她有银麟乌环。
直到目光落在伽昙身上,她垂下目光,畏惧担忧涌上心头,她不敢直视那双眼睛,垂头不语。
伽昙扣起她的下巴,“山神后人,赢述对你为何会如此有兴趣,你还有多少本事是本座不知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桑苓只关乎自己还能不能活着离开魔界,赢述会不会来救她,姑姑是不是知道自己危机,一定担心坏了.
可眼前是十恶不赦的魔尊,是草菅生命的魔头,当下之急,她该怎么保护自己。
“不知道?别和本座浪费时间。”伽昙扣摆起她的下巴,指尖掐入面颊的肉,逼她看自己。
桑苓被他一吓,两道眼泪滚烫的滑落面颊。
那是一双世间为之逊色的眼睛,为何又会生在此魔身上。
热泪顺着面颊滑落在伽昙手上,炽热滚烫的程度,竟然他放开了手。
他指着琉璃外的熔岩威胁,“再不说实话,把你泡外面,你自己选。”
桑苓被逼急了,气急攻心,她攥起拳头和他抗辩,“你要我说什么,我根本不懂你在说什么,赢述说那叫动情,其余的我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