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准备上前说几句缓和气氛时,褚明轩大手一抬,坐在椅子上,顺手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
苏橙:......他是不是傻,那是她喝过的!
褚明轩姿态无比的放松,指着他带来的几个人道:“都报上名讳,好让咱们的丞相大人听听,让他知道本官的这份礼有多贵重。”
于是,那十个身强体壮的男子一个接一个的报出名字。
“下仆金有林,见过丞相,见过诸位大人。”
在第一个人名说出来的时候,苏橙就知道褚明轩又搞了什么幺蛾子。
果不其然,后面的人说的每一个名字都与金木有关,且以木为主位。
褚明轩就是故意来膈应她的。
好在苏橙不是真的木命,金克木也是她瞎掰出来的,否则她真的会生气。
等到褚明轩的乐子显完,苏橙抱臂看着面前的人,满不在乎道:“都说完了,名字起挺好,刚好我府上少几个搬花养花的人,就多谢褚大人了。”
褚明轩的脸色说不上好看,但确实变了,他站起身来,一个“你”字卡在嘴边,后面的话无论如何接不下去,最后狠狠一甩袖,起身走人了。
临走时,好巧不巧听到官员们在底下小声蛐蛐,“丞相真是能容人,胸怀竟如此宽广,非我等所不能及啊!”
褚明轩扭头狠狠瞪了那侧身谈笑的人,欲离开时,恍然发现不对,丞相的脖子似乎与旁人有些不同。
他又仔细瞧了瞧,与一旁站着的郑撰做了对比,猛然发觉,苏橙好像没有喉结!
如此想着,跨出大门的左脚又挪了回来。
褚明轩决定,先不走了。
既是来参加生辰礼,自然是要吃过饭再走。
若他没记错,苏橙今年二十六岁,与绾绾同龄,他只当他们是双生,从未想过老师隐瞒绾绾存在的原因。
苏橙一扭头,这白面阎王不是走了吗,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真是神经的不轻。
今日的席面由宋恪言经手,请了都城里有名的厨子掌勺,一众人吃的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酒足饭饱后,宾客散去,苏橙也醉醺醺的歪在躺椅上。
放置贺礼的偏院中,堆满了与金子关系不大的各式礼物。
苏橙一想到就觉得无语,这是有多想让她渡不了这劫啊。
尤其那个坏透了的褚明轩,还故意来触她霉头。
没想到吧!他才是那个最大的笑话。
苏橙一想到那厮气恼的模样,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醉酒后的她少见的露出几分女子情态。
一双黑色缎料方头靴自湖边而来,今夜的月亮很圆,照在水中宛若银河倾泻。
褚明轩走到她身后,细细打量她的面容,确与绾绾有几分相像,可举止形态完全不同。
苏橙闭着眼睛,神思散乱的控制不住,脑袋晕晕乎乎,酒意上头,她身上燥热的厉害。
一只冰凉的手掌从她颈侧抚过,她贴了一下,觉得太寒,扭着脖子又往另一侧去。
喉间被人施压,难受的紧,苏橙一把抓住那手狠狠的甩了出去,紧接着左手在空中挥舞,“啪”的一声脆响。
整个世界都静了。
她咂吧咂吧嘴,乘着夜晚凉爽的风,又晕晕沉沉的睡了。
留下惊愕之余面带恼怒的褚明轩站在一旁,满身怒火无处发泄。
长这么大,他爹娘都没打过他,今日居然被苏橙打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刚摸准苏橙的喉间,确定没有喉间,无论大小就是没有,苏橙应当是个女子。
可他还没来得及惊喜讶,就被甩了一巴掌,若非苏橙还睡着,肯定要好好痛骂一番。
这副酒鬼样子,他才不与她计较,出了院落,遇上前来送醒酒汤的宋恪言。
褚明轩怒气未消,脸上那巴掌印在灯火的照映下愈发明显。
宋恪言暗觉不妙,快步上前,“大人这是怎么了,可需请大夫?”
只要还在苏府,那就是府上的客人,宋恪言自当言语关心一番。
谁知褚明轩却讥讽道:“丞相睡觉不安稳,宋管家可要尽些心力才是。”
“大人此言何意?还请直言。”
褚明轩冷笑一声,“苏橙那双爪子若是不想要了,本官明日便带刀前来帮她剁了!”
“切记!将本官的话原原本本地转告给她。”
说完便一甩衣袖离开了。
余下宋恪言揉了揉眉心,叹出一口气,丞相大人怎么又惹上了这位褚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