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云坦然走进去,和街边一些大娘打招呼,她赌耶律颜不会问。果然一走进里面,耶律颜就没在背后跟着了。
沈凌云找了个地方坐了会,等天变暗时,才从另一个地方避开人群绕回城西。等她推开院子的门时,天已经黑透了。
牛盼妹还是静静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眼睛盯着大门。院子里黑黢黢的,无端让沈凌云感到瘆人。
她一进门,就对上牛盼妹的眼神。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沈凌云今天被耶律颜整的这出,弄得后背发凉,现在急需一个人倾诉。但是这牛盼妹可是上司的人,肯定不是合适的倾诉对象。
“今天仔细打探消息,误了时辰。这院子里黑黢黢的,以后别坐在这。”
坐在这想吓死谁,本来在外面就心惊胆战的,回来还要看到个人像木头一样,坐在那。
“肖大人又休息了吗?我买了些吃食,您可以尝尝。”沈凌云将手中随手买的一些吃的,递给牛盼妹。
“她已经歇下。现在天气越来越热,我就爱坐在这吹吹风,和你没关系,没有要等你的意思。”
“好的,那没事我就先去歇息,明早还要出门。”说完就去洗漱,躺床上准备安心入睡。
现在这肖砚初睡眠时间怎么越来越长,早上出门她没醒,晚上回来她又睡了。林校尉的人究竟什么时候到?
再不来,钱都快要花光了,到时候不会要她出去打零工,养这两个人吧?
第二日沈凌云起床时,肖砚初难得早起一会。一大早吃完饭,他就把沈凌云叫进房间。
就在沈凌云以为她要说,已经恢复了点记忆之类令人喜大普奔的话,没想到是又来牛马面前秀恩爱。
“你今日买盏灯回来,院子里太黑,晚上我怕盼妹在院里忙活,然后不小心摔着。”
沈凌云听着这话,都不由得感叹。现在失忆的肖砚初对待牛盼妹的确赤诚,简直体贴入微。
“属下明白,之前是属下思虑不周。”
就这几句简单的对话,沈凌云又要出门工作。今天不好再出现在客栈那边,所以叫了几个小乞丐,帮忙看看耶律颜等人是否离开。
没多久,她就收到了消息,看来耶律颜已经相信她去往幽州。等沈凌云亲眼目睹她们出城,才真正放下心。
她现在已经没什么事,只需要把肖砚初布置的任务完成,再去看看林校尉有没有消息传来。
今天就没任何工作了,简直可喜可贺。她走进一家商铺,随便买了盏海棠灯,就回去交差。
牛盼妹正在院子里打扫,沈凌云拎着灯,将其藏在身后。她寻思着,这肖砚初早上那种神情,应该是准备当作惊喜。
“你在哪躲躲藏藏的干嘛?背后藏了什么,这么见不得人?”牛盼妹一眼就发现沈凌云。
“没什么,肖大人吩咐我办事,这东西可是机密。”
“鸡米?什么东西?”牛盼妹表示听不懂。
“是机密,就是很重要的东西。”沈凌云不由得想,受教育程度差那么大,等肖砚初恢复记忆,这两人怎么相处。
我说前门楼子,你说胯骨轴子,都没话题可聊。
但事实证明,沈凌云还是太年轻。
但当下,沈凌云糊弄完,就进去把东西交给肖砚初。她才走出去,肖砚初就把牛盼妹叫进去,两人在里面又是好一阵你侬我侬。
沈凌云这时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将怀里的海棠佩拿出来细细打量。这东西,看耶律颜付款时,价格好像不菲。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这玩意都能当传家宝,以后还能应急。等万一她落难,还能像肖砚初一样,当玉佩。
就在她还喜滋滋时,房门被推开。
牛盼妹提着那盏海棠灯,“这就是你说的机密?也不过于此。这是海棠花吗,我以前好像见过。”
“哎,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他说完把视线转向沈凌云手上,一下就发现她攥在手里的玉佩。
沈凌云很烦,怎么没经过别人同意就乱进别人房间。
“你以后进门前能不能先敲门,你现在是肖大人的人,擅自进我房间,是想害死我?”
“我,我,我没这意思。只是,只是...”他吞吞吐吐的,看的沈凌云更烦。
“算了,以后别这样。我手上这个是海棠佩,在琳琅斋买的。”
牛盼妹听到海棠佩,眼睛都亮了起来。他看着沈凌云,脸上带着笑。
“你能不能将这玉佩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