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如今局势如何?周朝十个州府怎么划分的?”
士兵的眼神愈发诡异,其他人也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南若提了把已经晕过去的校尉,朝那士兵看去。
近两百斤的壮汉在她手上轻飘飘的,士兵脸色变了又变,僵着脸道:“倒也没什么明确划分,如今太后娘娘和丞相大人坐镇京城,我们陈家军守着东城门,赵家的军队守着南城门,益州军守着西城门。”
南若点头,示意他继续。
后者道:“我等也不知具体如何划分,但南阳、戈阳、徐州是陈家把守,扬州、荆州是赵家,益州豫州是益州军,江州和洛州暂时不知。”
几乎已经三分天下。
而且徐州是陈家的?
她问:“陈家这一路上都会有强制征兵?”
士兵小心翼翼看着她,“这个不一定,我们是新麻的驻军,这边不甚了解……”
南若冷笑,“新麻靠海,你们大老远跑来乐平征兵?真当我是小孩子?”
说着剑往那校尉脖子上一用力,顿时划出一条血线,那校尉昏迷中疼的只呻.吟。
士兵吓了一大跳,忙抬手阻止,“女侠千万别!这位可是陈家人,要是他真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你们那一村人定然走不了的。”
南若不受他恐吓,“别废话,赶紧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跑来这里?”
士兵不敢再隐瞒,“我们的确是新麻来的,是打算集结人手从赵家军的后方插入,到时候前后夹击,来个瓮中捉鳖。”
有人忙低声道:“老刘,这可是机密,如何能告诉她一个外人?”
士兵苦着脸,“不告诉她怎么救下校尉?到时候我陪葬?”
那人不说话了。
南若猜到其中有原因,倒也并不十分意外,只道:“乐平县也会征兵?南阳和徐州其他地方呢?”
士兵苦笑,“这我真不知道,我能知道这些还是校尉透露。”
南若见他不像说谎,便也不再追问。
看了眼天色,已经大亮。此时起码过去半个时辰,黄金飞他们应该走了一段距离。
关键是那校尉脸色金白,再不救治恐怕来不及,到时候人死了他们就真的难走。
于是她松开剑退开,任由那校尉烂泥一样倒到地上:“行了,带着你们校尉走吧。”
唰唰唰!
南若瞬间被刀锋包围。
南若都笑了,她一剑指向地上校尉的胸口,对其他人道:“要不让我先走?”
那心腹士兵脸色一黑,忙朝其他人吼道:“都干什么!现在送校尉去治伤要紧!”
其他人这才犹豫着收了兵器,又让开一条路。
南若便大摇大摆的离开。
有人对那士兵道:“真不追?”
士兵狠狠瞪他一眼,“都说了先救校尉,其他的自然等校尉醒来再看!”
众人顿时明白,忙背着人抱着校尉的断臂往回赶。
南若才出林地便看见她那匹黑马正在路旁悠闲的甩着尾巴,看到她打了个响鼻。
南若上前摸了摸它的头,“真乖。”
骑上马立即往他们离去的方向赶。
两刻钟后,她看见猫在路边的邱老五和另一个青壮,拉住马缰下马。
“其他人呢?”
两人忙从路边的草堆里爬出来,邱老五指着他身后道:“从这里进去有个废弃村子,人都在那里。”
南若点头,跟着两人往里走。
邱老五边走边回头看她,南若朝他投去疑问的视线,邱老五干巴巴道:“看你有没有受伤,你衣服上有血迹。”
南若瞄了眼身上的血,“不是我的。”
“哦。”
三人不再说话,往小路进去走了一刻钟便到地方,村口有青壮在守着,看见他们有人赶紧跑去报信。
南若扫了眼,这处村子比后丘村还要破旧些,后丘村北面是山,这里东北两面都是,往里看似乎隐约还能看见些绿色。
她有些诧异,叫邱老五一起看,“那是不是树发芽了?”
邱老五点头,方正的俩上露出点笑,“这里是我三哥他们探路的时候发现的,村长他们说到时候探一探,看山里有没有吃喝。”
南若点头,“挺好。”
猜测约莫是春天到了,或者这山里有水让树木发芽,的确适合他们短暂停留。
一路走过不少破败的屋子,到了一处宽敞的平地。那地面夯实过,约莫是晒场。
此时上面已经躺了不少人。
邱老五低声道:“这次死了不少人,男女老少拢共二十六个,咱们村的二十一个,那四户五个。”
南若颔首。
邱老五看了她一眼,道:“瓜儿,那些人……”
“她来了,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