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强闯进了屋,柳余香顿时不干了,张嘴就要大喊。
南若在她身上点了两下,她整个人便不能动不能言,顿时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
关上大门,南若看了眼这处院子,是个一进的小院,正房两间,左右厢房各一间,门廊左右各有两间小房子,不知做什么用。
南若进正房看了一圈,一卧房一正堂,男女共同生活的痕迹。
又去看了左右厢房,左厢房是杂物房,右厢房是客房,里面没人,被子也叠的整整齐齐。
她不由蹙眉,转身正要出去,忽然发现床底露出一截沾了血的布条,忙拿出来一看,血迹已经干了,但依然泛着鲜红,而且带有药味儿。
她走出去,将布条往那女人面前一放,见她脸色僵硬了一瞬。
不由冷笑,直接将人拖到厢房里扔到地上,掐住她的下巴,“说,她人呢?”
柳余香惊恐地看着她,嘴里呜呜出声。
南若拿出匕首抵在她的脸上,“问你什么答什么,敢喊叫就直接划烂你的脸。”
柳余香赶紧点头。
南若点了她的哑穴,柳余香果然不敢喊,战战兢兢地看着她,“人、人的确是在这里,但、但是……”
她目光游移,明显的心虚。
南若已经没了什么耐心,刀刃往她脸上一压,她顿时感觉到疼痛下意识想叫,对上南若冰冷的目光又忙止住,眼里闪出泪光。
“我……我受不了老丁总是顾着她,将、将她卖了。”
南若用极大的毅力忍住没将人给杀了,齿间咯咯作响,面庞因强忍杀意而扭曲,“卖去了哪里?”
柳余香从没这般害怕过一个人,里衣被冷汗浸湿,喉间溢出呜咽,“在槐花巷子邱老六家。”
“路线。”
柳余香忙说清路线。
南若捏开她的嘴巴塞进一粒药,“她若好好的我自然回来给你解药,她要是有事,你就等着肠穿肚烂而死。”
说完一把丢开她消失在夜色中,独留柳余香脸色煞白,躺在地上无法动弹,只能任由恐惧攥紧喉咙,几近窒息。
此时夜色已深,漫天繁星照亮南若奔跑的路。
找到柳余香说的地方,发现一处较为宽敞的宅院,别处都已经熄灯安歇,这里却灯火通明,甚至隐隐有人声传出。
南若看了眼门口的两盏大红灯笼,目光阴鸷。
她翻进去,路过几间厢房时从里面传出阵阵淫词艳语,整张脸已经冰寒。
这里不是一般的秦楼楚馆,而是比之更不及的暗娼门子!
那女人好歹毒的心!
在一个角落处打晕一个正打哈欠的婆子,将她拖到阴影处弄醒,“你们从丁巡检家买来的女人在哪里?”
婆子根本没看清人,只听到一道冷到骨子里的声音,颤抖着手指向后院的方向,“在、在里面。”
将婆子打晕,摸进后院,发现这里十分拥挤和潮湿。
正想着该从哪里找人,最里面的柴火堆下传来对话声:
“这女人又伤又病,年纪也大了,怎么还要买来?”
“嗨,这不便宜么,一两银子不到就买来,再养个几天,等她能动了拉出去接客,一晚上就能把花的银子给赚回来。再说,她长得还不错,皮子也白,好些老家伙不就喜欢这种半老徐娘么。”
“也是,反正咱掌柜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不过我瞧她身上用的可是上好的外伤药,想必是在用心照顾的,怎么说卖就卖了?”
“这还不简单,肯定是香柳那骚货背着丁有钧卖的,我去抬人的时候听她说,那丁有钧正在外面办差,得要两日才能回来。”
“这香柳,当初装柔弱骗得丁有钧给她赎了身,这么些年像个老妈子似的伺候人家也只能当个妾,我就瞧不上她那芝麻绿豆的心眼儿,瞧着这个是又让她嫉妒上了吧?”
“可不,她之所以卖的便宜,除了这女的病重,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让掌柜的看好了她,让她多多接客,如此也就没时间出去浪荡,不会被丁有钧发现。”
“啧啧,真是最毒妇人心,想当初她拼死逃出这里,如今倒把别人送进来。”
“谁说不……”
啪啪两声,两人栽倒在地。
南若推开门走进去,里面一片昏暗,借着外面的灯光才能看个勉强。
她一眼看到角落里的小床上躺着个人。
脚步顿了顿,她轻手轻脚走过去,借着月光看见一张惨白憔悴的脸。
一张和她有六七分相似的脸。
眼泪唰地落下,她忙蹲下,一时却不敢碰她,缓了缓才将手指摸上她的颈动脉,手指下的肌肤冰凉,过了会儿终于感受到不甚明显的跳动。
她猛地松了口气,手忙脚乱的从空间里拿出二孙先生的那一箱子成药,可挑选了几个才发现她根本不会医治,又忙收好,掀开被子,将她小心地扶着坐起来。
手刚触到她的背便感觉一阵濡湿,她看了眼,发现鲜血已经湿透中衣,腰臀上全都是,顿时反应过来这里是受伤的地方,而那些人还让她躺着睡。
她心里恨极,但又极其冷静的忍下来,将人背上背,又抽出床单将人捆好。
过程中不免碰到她的伤处,南若听见耳边传来低弱的呻吟,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还有感觉就好。
出去时多了个人要不方便许多,好在这里是后院,隔着院墙就是街道。
她搬来两个大木桩踮脚,费了些功夫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