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槐,你们一家可有点欺负人啊!”
南大槐涨红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
小刘氏懵了,忙道:“你们瞎说什么,这就是我们家买的,老二家的你躲在后面做什么,赶紧出来说说呀,当初不就是老三二两银子卖给我们的吗?”
有人吃惊道:“天啦,这么大一片地,还有一栋刚修的房子,竟然就卖了二两银子?”
“大槐二槐,你们咋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咋能这样欺负人家小孩儿!”
“是啊,要不是邱家收留,南花儿不得被他们撵出去当乞丐?”
“真是一家子黑心人啊!”
眼见众人议论愈发凶狠,刘氏终于站出来,刻薄的脸上一双阴森森的眼睛死盯着南若,“当年这房子是我们老两口分给老三的,如今我们做主把它收回来,有什么问题?”
孝大于天,这下看热闹的也不好插嘴。
南若一笑,“孝道的确不敢违,可孝道大不过律法大不过皇帝,律法上明确规定地契在谁手里,地就是谁的,怎么?您是想和官府和律法比谁大?”
刘氏哽住,深紫的嘴皮子张阖着无法反驳。
南若很不愿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道:“如今事情很明显,房子依然是我们家的,我可以不计较南富一家这几年白住,但如果你们一家想继续住下去,可以,我一百两卖给你们,还给你们正式的官府文书,以后谁来都抢不走。”
众人一听哗然,那两家用二两买忒小气,她这一百两再卖也忒贪心。
老院子一众人愤怒不已,
小刘氏怒骂,“你个遭殃货,你抢钱呐!”
南若挑眉,“不要?那就算了。”
说罢对黄金飞道:“把这房子给我砸了。”
黄金飞愣了愣,但还是马上反应过来,见院子里有个简易的棚子,直接上前抽出一根小儿腿粗的树干,抡起就将旁边的厨房砸了。
轰隆声响,顿时尘土飞扬,众人目瞪口呆。
谁都没想到,她竟然说砸就砸。
南富的媳妇儿李氏尖叫一声,“啊!我的房子,我的房子!”
南富气恨上头,推开他呆住的娘就冲上去,南花儿抬起砍柴刀指着他,恶狠狠道:“敢来我砍死你!”
南富气狠了,充耳不闻,南花儿眼里凶光一闪,一刀砍下去,众人大惊,南富没想到她真敢动手,慌忙退避,还是挨了一下,手臂上一阵剧痛,柴刀尖拉出一条血线抛洒在空中,惊叫声无数。
小刘氏吓的脸都白了,惦着脚跑过去,哀嚎道:“我的儿啊!”
南大槐和二儿子南贵忙上前把南富扶回来,一看他胳膊上正血流如注都慌了,有人喊:“赶紧止血啊,只要血止住就没事儿!”
一圈人忙找布条止血。
这个期间,南若上前握住南花儿颤抖的手,“你只是反击,你没错,所以不用怕。”
南花儿白着脸点头,眼神逐渐坚定。
此时黄金飞已经砸向厢房,老院子大房一家又要照顾南富又要心疼房子,焦心得不行,小刘氏急得只跳脚,但南若不喊停,黄金飞便不停。
等到南富的手臂着急忙慌包扎好,原来三房的房子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南花儿看着,眼里泪光闪闪,南若也有些感慨,但注定留不住的东西更不能便宜别人。
她又指向右边的砖瓦房,“黄金飞,那边的地也是我们家的,继续砸。”
“好嘞小公子。”
他扛着木头就要过去,二房的一看急了,争先恐后的喊:“不行,不能砸!”
南若转头,目光落到陆氏身上,笑吟吟道:“二伯母,您终于愿意站出来了。”
陆氏对上她的目光,明明是个柔弱少女,可那笑让她心里发寒。
她勉强笑了笑,“瓜儿啊,虽说那地是你们家的,但那房子是我们家建的,那些东西你不能损坏吧。”
黄金飞停下脚步看过来,南若笑容增大,“果然是二伯母,比只会跳脚的大伯母聪明,知道同我讲道理,而不是一味的怒骂呼呵,那模样可真蠢,二伯母日日同这样的蠢货朝夕相处,想必也嫌弃吧?”
围观者有人扑哧的笑,小刘氏正因为长子的新房没了大受打击,听见这话又要爬起来闹,南大槐一把拉住怒喝道:“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小刘氏懵了,正要骂回去,但见他紫涨者一张脸,眼露凶光,下意识就怯了,只能恨恨的闭上嘴。
陆氏正了脸色,“瓜儿,这话就不对了,再怎么我们也是你的长辈,你也不该如此恶毒的编排我们吧?”
“我恶毒?”南若笑着摇头,“二伯母,您可千万不要自谦,若比其他的,比如比年纪我比你年轻,比样貌我比你好看,比心肠我也比你心善,唯独比恶毒,我真是自愧不如,毕竟,我可做不出像你一般卖了三房的弟媳妇和亲侄儿,再摸进他们家偷了钱拿来给自己的长子盖新房娶媳妇儿的事。”
她看着陆氏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您说是吧,二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