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的生死全在他们一句话。
只好问道:“那你的伤怎么办?”
“你还问我?”伯一有些焦急道:“我方才听你声音不对,他们是不是罚你了?”
“嗯,打了二十鞭。”南若说完,咬了口馒头慢慢嚼着。
“二十鞭!”伯一很是气愤,“怎能如此对你,而且这里阴暗潮湿,你的伤如何能好?”
“没事,反正死不了,而且这里的药还挺不错,出去后好好养应该很快能好。”
那边安静了会儿,响起他有些自责的声音,“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南若扯了扯嘴角,“都这个时候了说这些干什么,而且你的初衷是想救我。”
“嗯……”伯一模糊的应了一声。
过了会儿他又道:“十二,我之前去找医者上药的时候听他们说起,这次有好几个人想要逃跑,结果都被杀了,尸体都没看到。”
南若心头一跳,忙道:“你知道都有谁吗?”
“男女都有,大部分你都不熟,不过你们甲字号里有两个,我特意打听了下,一个甲一,一个甲七。”
甲一和甲七?
那个最好看又爱读书的女孩儿,还有那个胆大心细又活泼的女孩儿。
她们的确不是很熟,可毕竟一个号舍近四年,日夜相处,再陌生的关系也磨合的差不多,至少她们之间称得上一声朋友。
她从未察觉过她们的意图,但显然她们也是为了自由而战的勇士。
明明,还是那样青葱水嫩的年纪……
南若心里憋得慌。
她许久没说话,伯一有些担心,问道:“十二,你怎么了?还好吗?”
“嗯,没事。”她低低的应了一句。
伯一清晰听见她声音里的沉闷。
想了想,他安慰道:“其实你不必太担心,都说连尸体都没看到,是不是真的被处死也就无法确定。你忘了吗?她们可是甲字号,样貌、能耐都是一等一,我想总管他们舍不得真把人给杀了,很大可能是将人送去什么地方,或者提前去执行什么任务。”
南若不知是否该为她们还活着的可能而庆幸。
伯一知道她情绪依旧不高,想了想突然换了个话题,“对了十二,你知道我们队这次拿到的密信是什么吗?”
南若果然有了些兴趣,“什么?”
伯一道:“15-1-1,4-13-4,18-1-4,20-22-1,7-22-1 ,你们呢?”
南若:“一样。”
“解析出来便是:军被困宫中,我觉得‘被困宫中’四个字没有异议,但是‘jun’字可能有不同的解释,是将军的军,还是众人的那个均,亦或是……君上的君。”
最后几个字低不可闻。
南若道:“你觉得这是真的密信?”
伯一反问:“你觉得是假的?”
南若想了想,“我现在不确定,你还记得酒楼里那两个人说的话吗?如果结合他们的话想必是真的。但如果是真的,那肯定是京城发生大变,这消息也未免太骇人听闻,怎么可能被他们随便拿来供我们演练?”
伯一那边安静了会儿,道:“那如果,这个消息不是最近的,只是我们闭目塞听才不知道,如此一来这就是个废弃的无用消息,给我们用又有什么不对?”
南若眉心一跳,脸色变了。
如果这个推测准确的话京城肯定早就乱了,上次在酒楼她听到一个陈家一个赵家,还有什么公冶丞相,她不知道的势力更是不知多少,诸多势力争权夺利,便是一场以天下为棋盘的混乱棋局。
而普通百姓们虽渺小如蚁,但在这场棋局里也注定逃脱不了。
她南若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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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洒金街。
这条街位于东城,是通往各勋贵及大臣府邸的主要通道。
街面上的铺子、店家寸土寸金,稍稍次一等的物件儿都不够格上这处来卖。
往日里这条街上车水马龙,然如今,店铺已经关不少,难得开门的也都时时注意着街面上的动静,草木皆兵。
也几乎看不见悠闲逛街的各府主子们,大多是府里的下人匆匆行走。
因而尚国公府的马车驶过时便吸引不少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