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就是谢新滢此刻已经失踪,怎么说,那不就是凭着还活着的人一张嘴嘛!
可惜即使如此,承文帝还是多问了一句。
“可她一个小小七品官员,怎么敢去构陷当朝太子?”
“陛下容秉,宫中曾有人亲耳听到,太子殿下于大庭广众之下,说谢新滢区区一个女子,无才无德,就该回家好好相夫教子。”
“想必正是此番言论,惹的谢新滢敢于构陷太子,毕竟她可是咱们朝中第一位女官。”
二皇子的话言之凿凿,听起来确实是有这种可能,毕竟太子向来口无遮拦惯了。
这番话倒也像是太子能说出口的。
虽说此事还有不少疑点,比如谢新滢一个后宅女子,虽然这些年也入了官场,但却从未听说谢家与丞相府还有交情。
而且丞相之死,其实是有遗书的。
那份遗书承文帝也看过,确实是丞相的笔迹,承文帝不觉得丞相这么一个老狐狸,会因为一个七品小官写遗书来构陷太子。
最关键的是,谢新滢最近正在替他悄悄追缴欠款,此事也已有不少成效,承文帝最近也收回了不少银子。
前几日谢新滢还刚上了折子,丞相府有一笔不知何处得来的巨款。
想到此处,承文帝略一思索后便目光如炬地问道。
“朕现在只问你一句,你可知道,那谢新滢日后可会突然回来?”
不明白承文帝为什么会有此一问,但二皇子还是认真回答道。
“臣想,那谢新滢居然做下如此祸事,想必日后是不敢再回京了。”
“是不敢,还是不能啊?”承文帝突然轻笑一声道。
没等二皇子思索好自己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承文帝便接着开口道。
“传旨,谢氏新滢,胆大妄为、手段狠辣,于丞相之死一事上,构陷太子,天道不容,自今日起罢官停职,秋后问斩。”
“谢氏一脉,念其胞弟为官清正、颇有盛名,不予追究。”
很显然,没有过多的犹豫,承文帝当即便默认了此事。
甚至还下旨直接定了谢新滢的生死。
为了早日解决此事,他当即还下了对谢新滢的通缉令,昭告天下。
看到承文帝没有过多犹豫就决定了谢新滢的生死,二皇子此刻的心里除了心寒,还是心寒。
他虽然心里也曾想过,此事最终的结果肯定是谢新滢一个小官担下了这一切。
毕竟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的命,怎么能比得上自己的亲生骨肉的声誉呢?
可在他的心里,承文帝怎么也得犹豫挣扎一番,才能做出决定吧!
毕竟太子之前做了那么多荒唐之事,是个人应该都能猜出里面的猫腻。
但承文帝居然就这么轻飘飘的接受了此事。
二皇子也就只得赞叹一声,承文帝对太子的拳拳父爱之心了。
“对了,你既然无事便去户部让人着手拟旨吧,顺便去一趟太子府,让他明日记得来上朝。”
承文帝这打发无关紧要之人的口气,真是让马上准备离开勤政殿的二皇子恨的牙痒痒。
不过哪怕心里已经不知咒骂了承文帝多少遍,明面上二皇子还是一脸恭敬的回了一声“诺”。
待到二皇子走出了勤政殿,坐上了出宫的马车,他这才变脸如翻书,心中对太子的嫉恨让他面上狰狞的可怕。
……
“殿下,世子他没事吧?”
余烟袅袅,在寺庙厢房内淡淡的檀香中,谢新滢一脸担忧的向岑淑问道。
毕竟二人也算是一同直面过危险,有此一问也是应当的。
望着还处在昏迷中的权书言,岑淑的眼中晦涩不明,只淡淡的说。
“还是先等我府上医师瞧瞧吧,实在不行,我去宫中请个太医也就行了。”
话音刚落,权书言便醒了过来,只是……
他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你,你们是谁?”
这惊慌失措的声音,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岑淑眯着一双眼,语气中显然带着一丝不信任。
没等权书言开始回答,突兀的开门声打断了在场的一切,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赶来此处的丫鬟月芽所吸引。
“何事慌慌张张?”岑淑淡淡开口道。
月芽看着自家主子,又看了看房中这些人,瞧着倒是有几分犹豫,不知自己该不该直接说出口。
看了一眼月芽瞄了好几次的方向,那处没有别人,只余谢新滢站在此处。
岑淑扫了一眼谢新滢,只让月芽尽管开口说。
“无妨,谢大人不是外人,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