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枝头的喜鹊正在叽叽喳喳的叫着,本该预示着吉兆的雀儿,在宫中的消息传来后,却更让岑淑感到厌烦。
“烦死了!”
这样说着,岑淑看到窗外的喜鹊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便随手拿起手边的茶盏朝着窗外丢去。
“嘭”的一声,岑淑随手丢出去的茶盏因为砸到了窗户边上,当场碎掉了。
而窗外的鸟儿受到惊吓,立刻便飞离了公主府。
没了窗外鸟儿的叨扰,岑淑认真的思索起了如今的情况。
本来太子找到她,说自己插手春闱一事,恐怕已经被承文帝知道了。
当时岑淑便告诉他,让他直接大胆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还添油加醋的告诉岑泽,让他别害怕,哪怕说出自己在承文帝跟前安插了眼线,也不要紧。
理由很简单,反正这大梁的江山社稷,终究是要交到太子岑泽的手里。
这些不过就是一点点小事罢了!
有了岑淑的劝慰,太子才会如此对待承文帝。
可岑淑的本意,其实并没有想要帮太子,并且与此相反的是,她这样说,就是想让太子在承文帝的面前失宠。
毕竟一国之君,怎会允许有人在他的跟前安插眼线?
可惜岑淑真是低估了承文帝对太子的宠爱。
事实证明,太子确实是按照岑淑告诉他的那些,直接便向承文帝表明了自己的所做所为,还说出了自己在承文帝面前安插眼线的事情。
可谁能想得到,承文帝不仅没有惩罚太子,反而还揣着明白装糊涂,把监国之权又还给了太子。
听到这个消息从宫中传来,岑淑都要被自己的父皇气死了。
可惜她此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公主,什么都干不了。
正当岑淑还在后悔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还不如当初不理会太子之时,她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殿下,太子殿下命人给您送了一些上好的锦缎还有珠宝首饰过来,您看看,奴婢应当拿这些东西怎么办才好?”
说话的人是岑淑的贴身女婢月芽,知道岑淑此刻正一个人待在公主府的书房内,可太子已经遣了人送了东西过来。
为了好好把太子殿下送来的东西安置好,月芽便大着胆子过来敲门,亲自询问岑淑要拿这些东西怎么办!
听见月芽这话,岑淑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心烦,想要开口让月芽把这些东西退回去。
毕竟太子的东西此刻送过来,无疑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她,她当初怎么就这么蠢?
可不等她开口,她心思一转,又想到,反正是太子白送给她的东西,正巧她最近正缺钱呢,大不了收了后,把它拿出去卖了换银子,也算是物尽其用。
并且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再怎么懊恼,时光不会倒流,她也没机会去后悔。
如今太子因为她拿回了监国之权,那他肯定对自己十分信任!
这样想着,岑淑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新的主意……
第二日。
由于此前春闱舞弊的事情,许久未开的大朝会,又再一次进入了大梁朝臣们的视线。
只是不同于上次的大朝会,本次的大朝会,凡是在京的官员,无论官阶大小,都被承文帝通知了今日要来上朝。
谢新滢身为从七品的司户参军,自然也是要去参加朝会的。
一大清早,谢新滢就被谢家人抓着起床梳洗打扮了。
毕竟谢新滢如今虽然已经为官两年多了,可这朝会,她还是头一次有机会参加。
况且她还是本朝唯一一个女官,谢家人说什么,都要为谢新滢好好打扮一番,才肯放她和谢新宜去上朝。
对此,谢新滢自然是据理力争不让谢家人得逞,毕竟她觉得,自己去上朝,说白了,也就是去上班嘛!
上班而已,没必要收拾自己,她认为自己素面朝天的就挺好!
看到谢新滢如此,谢母不由的劝说到。
“新滢啊,你不懂,上朝可是一件大事,你身为咱们大梁朝第一位女官,当然得好好打扮一番了!”
听到谢母这话,谢新滢反驳到:“母亲,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看啊,我和新宜长相一般无二,若是给我好好收拾一番,岂不是让新宜显得不太好?”
“那怕什么,他一个男子,怎么能和你比?丑点就丑点吧!”
说完这话,谢母就想把谢新滢拉去打扮。
看着站在一旁等着和她一起上朝的自家便宜弟弟,居然还在偷笑,谢新滢气的瞪了一眼谢新宜,企图通过眼神谴责谢新宜。
接受到阿姐愤怒的眼神,也明白阿姐应该是真的不想去费心思打扮,谢新宜当即便拦住了谢母。
随后只见他一脸的认真的对谢母说到。
“母亲,其实我觉得,阿姐说的话也很有几分道理,况且她虽然是咱们大梁朝第一位女官,但她的朝服,我已经连夜让人做了出来。”
“等会阿姐出门,也是要穿朝服的,我们这些官员是不允许穿私服的。”
听见谢新宜这话,谢新滢立刻在一旁疯狂点头。
而等谢新宜说完这话,谢母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可随即她却指着谢新滢的头问到。
“那她这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