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岁大的男孩脸上还带着婴儿肥,金色卷毛高鼻深目,眼睛很大,看起来像个加胖版的洋娃娃。
当然,如果他不开口说话的话是这样。
男孩理直气壮:“老师要我叫家长啊,我爸妈把我托给你,你有责任在我被请家长时帮我应付老师。”
一听是这个原因,乌蕴更加头疼了:“我上次被你老师请过去是在上周四,今天周三,除去周末两天,这次你坚持了四天。”
季逾斯在一旁静静补刀:“比上次的两天半要进步。”
“就你数学好!”小男孩气鼓鼓地瞪季逾斯一眼,而后委屈巴巴地看着乌蕴,“乌蕴,你不会不管我了吧?!”
“没大没小,叫姐姐。”没了对果果的温柔,乌蕴对这个胆子大缺根筋的男孩很是直接,“而且我是不是教过你对人要礼貌?”
“知道了知道了。”男孩假模假样地点头,扭身一副我知道错但我就是理直气壮的样子看着季逾斯,“大叔,你会原谅我的吧?”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看起来一副好好先生的大坏蛋,竟然冷冰冰地对他说:“不原谅。”
乌蕴按住张牙舞爪要冲上去的小男孩,对于这两个相差很多岁,却同样幼稚的人十分无语。
“米诺同学,请问你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被叫家长?”
“这次不一样,是好事!你都不知道,我们班有个。”瞅到乌蕴脸上的笑容,男孩才反应过来自己反应有点大,脸上顿时红了起来,“反正你到学校就知道了!”
末了,他还是没忍住补充一句:“你放心,这次跟以前真不一样。”
乌蕴看了一圈没看到老人的身影,只能看向被季逾斯轻松抵着脑袋,双臂像游泳一样飞快扑棱着想要打到季逾斯的米诺。
“甘爷爷呢?”
米诺见自己实在是动不了男人,气馁地收回了手:“我让他房间休息了,他年纪大了经不起刺激。”
还没从米诺嘴里问出他因为什么被请家长,他老师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张老师,你确定米诺他的心理评估有问题吗?”
乌蕴以为这次是像以前一样是上课睡觉,考试交白卷这些问题,但她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不止是她惊讶,一旁在听到乌蕴叫张老师就竖起尾巴等待被夸奖的米诺,在听到乌蕴的话后立马跳脚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怎么可能,我明明很健康啊!”
虽然他住在心理疗养院里,但是他整日生龙活虎一直都很健康。
另一边的张老师也很不解:“但报告上确实是这样写的,而且米诺他们的评估是由心理行业一名很有名的医生亲自评估的。”
“抱歉,张老师,我想请问一下这名医生叫什么?”
张老师抬眼看向坐在他对面的男人,阳光下男人身上穿着洁白无瑕的白大褂,铭牌上的三个字很是清晰
——邵司树。
“他叫邵司树,米诺姐姐你也是心理医生,你应该也认识这个人。”
但很意外的是,乌蕴并不认识这个人,不过也可能是这名医生是在国内很有名。
挂了电话,乌蕴无意间同季逾斯对视一眼,而后目光落在觉得自己犯错,一下子变得安静乖巧的米诺身上。
她平时很在意米诺的心理健康,也会定期给他做评估,他的状态一直是健康。
所以,她并不觉得他突然会有问题,而且还是具有反社会人格障碍这种问题。
本想问欧莱认不认识那个医生,谁知季逾斯像是看穿她的心思,眸色晦暗不明地望着她:
“我知道这个人。”
“你知道?”乌蕴有些惊讶,手中要询问欧莱的动作停了下来。
季逾斯轻轻点头,嗓音轻而平和:“你不了解他很正常,因为他出名的时候你在国外,并且他并不是传统的心理医生,他以前学得犯罪心理学。”
“他之所以出名,也是因为两年前一场闹得沸沸扬扬的分尸案。”
两年前的分尸案乌蕴在国外也听过,因为庄瑶珠当时被分到追跟这个案件,受害者的惨状让她几天都没吃肉。
季逾斯看出她在思考,不着痕迹地放慢语速,给她留足了思考的空间。
“当时案件陷入僵局证据不全,他却在一个时辰之内,审问过几名嫌疑人,最后成功找到凶手帮助警方破案。”
“他因此名声大噪,但他却拒绝了警局的邀约,选择跨界成为一名心理医生,最重要的是,有人说他所治愈率高达百分之百。”
怎么可能。
心理疾病本就不像是身体上的疾病那样好治,心理疾病容易反复横跳,彻底治愈会更加难。
乌蕴知道季逾斯从不说无用的话,他说这么多无疑不是想让她了解那名不走寻常路的医生。
“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季逾斯扫了眼听得一脸茫然的男孩,微微抿唇,看着乌蕴,模糊又清晰地暗示乌蕴:
“他是个和你有些像的人。”
乌蕴揣摩着季逾斯的回答,他所说的像是指哪方面的像?
是同为心理医生,还是他们同样拥有特殊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