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乌蕴笑盈盈凑近他:“我喜欢你呀。”
乌蕴并不觉得自己不喜欢季逾斯,她很吃他的脸和气质,也很喜欢他的性格。
虽然这种喜欢很浅薄并不算什么,但对她这种习惯性将自己放在上帝视角的人来说,已经够弥足珍贵。
“不够。”
乌蕴不知道他说的不够是什么,在她思考间,他紧紧攥住她的手腕,不再是轻如羽毛的痒,变成了足以灼伤她手腕的热。
乌蕴注意到季逾斯眼底醉意已经很淡很淡,或许他一直都没醉:“你确定你要靠近我?确定你喜欢我?”
因为蒋鑫白和庄瑶珠故意给他们留空间的原因,当下这个角落只有他们两个。
乌蕴微微一笑:“如果我说是呢?你会允许还是拒绝。”
季逾斯定定望着她,明明没醉,却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你的允许才是允许,你的拒绝才是拒绝,一切选择权都在你手中。”
乌蕴试探性问他:“所以这是让我靠近的意思了?”
“嗯。”季逾斯唇角微微上扬,笑意轻柔,“只让你靠近。”
从那次之后,两人虽然没确定名分,但关系近了很多。
至少季逾斯不再隔着一段时间主动,而是常常主动。
乌蕴被果果拉着往办公室反方向走,前方的走廊悠长越走越近,身后的季逾斯离她越来越远。
他们本该随着当初那次分手彻底了断,但重逢以来的所有事情都在慢慢超出乌蕴的掌控。
乌蕴并没有告诉果果其他事情,只是告诉她爆炸的原因很复杂,可能真的跟王其领有关。
果果坐在床脚的地毯上,以极为脆弱的姿态环抱着腿:“姐姐,明明我熬过明年就好了,我可以顺利上大学,也可以跟姐姐一起把Utopia建立成我们的家。”
她越说声音越低,到了最后哭腔已经很明显了。
“但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呢?我没有和姐姐有个新家,连以前的家也没了。”
最近短短几天,事情变化到让人迷茫,几天之内接连失去家人和所有对于很多成人都十分难熬,更何况是对于果果这个很在意家的小姑娘来说。
乌蕴伸手将她抱在自己怀里,无声地陪伴她。
果果不解地呢喃:“明明前些日子苏大叔还说因为萧方荷是自杀,哪怕继续追查下去是跟狗爹有关也不会有多大惩罚。”
“但既然不会有多大惩罚,他为什么要自杀呢?还留遗书一封说是对自己出轨导致萧方荷自杀。”
乌蕴没法回答她这个问题,因为她只是和萧方荷达成了一个合作,萧方荷以乌蕴的秘密为诱饵,让她替她走完她没走的路。
除此之外,萧方荷究竟要她做什么,究竟为什么要报复王其领她的一无所知。
无论真相如何,萧方荷和王其领一死,一切恩怨秘密全被掩埋在土下。
如果没有有力的进展的话,一切也都只能这样了。
乌蕴不知道她是该庆幸自己的秘密不会被发现,还是该为萧方荷感到怜悯。
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萧方荷有父母吗?”
果果不懂她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诚实回答:“没有,她是个孤儿。”
孤儿?
所以萧方荷所说的她和她殊途同归,是指她们都是孤儿还是什么?
果果擦干眼泪,闷闷吐槽:“虽然我不喜欢萧方荷,但是姐姐,你不觉得这个案件太古怪了吗?还有我那个狗爹他那么自私,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自杀?”
因为根本就不是殉情。
是仇杀。
萧方荷从不是会为爱情发疯自杀的人。
她清醒理智,她和乌蕴一样,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和计划的。
乌蕴有时甚至觉得就连他们在国外重逢也是她在她的计划之内,但那时萧方荷看到她时,眼底和头顶上的震惊不是假的。
片刻惊讶后,萧方荷忽视了乌蕴眼底的抵触,露出了像长辈对后辈的笑容,感慨又怀念。
“好久不见,你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乌蕴没想到她能认出她,这么多年她第一次感到遍体冰凉。
“不请我进去喝一杯咖啡吗?”
乌蕴神色疏冷,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的目光:“我们见过吗?”
萧方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头看向一直守在她身边的保镖,语气沉冷:“小乌医生应该是房间里没有咖啡,你还不快去买咖啡?”
等支开保镖厚,萧方荷才回归到乌蕴的问题上,笑容和善温柔:
“小乌医生忘了红杉福利院吗?”
乌蕴神色未变:“红杉福利院?是当年因一场大火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福利院吗?抱歉我只知道这么多,其他的都不太清楚。”
“我不相信你会失忆,你还是跟过去一样狡猾。”
红杉啊。
她曾短暂地被困在那里一段时间。
萧方荷很是意外她是一个人:“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女孩呢?我记得你好像叫她团子?”
乌蕴脸色僵沉,眼底闪过一丝愧疚,语气却极其平淡无情:“她死了。”
死在那场大火里。
为了救她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