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逾斯话还没说出口,姚胜晴就爽快地摆了摆手:“这有什么,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职责。”
季逾斯对上乌蕴的视线,脸上情绪险些绷不住,扯唇微微一笑:“是的。”
但怎么听都感觉他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乌蕴带了果果回到了她的房间,安顿她坐在沙发上后,假装去隔壁给她倒水地为她留了些缓解情绪的时间。
一墙之隔,再加上Utopia隔音设备全是顶端的,乌蕴并没有听到果果的哭声。
约摸时间差不多了,她才端着温水回到房间。坐到果果旁边的时候,将水杯递给她。
“刚刚水太烫了,现在刚刚好可以直接喝。”
“谢谢姐姐。”
果果接过但没喝,捧着杯子,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乌蕴微微叹息,抬起她的下巴,拿出准备好的纸巾为她擦去眼泪,边擦边温柔开解她。
“果果今天做的很棒,一直都很棒,但姐姐想告诉你,我们其实没必要因为无关紧要的外人流泪。”
果果犹豫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开了口:“姐姐,爆炸真是他弄出来的吗?”
乌蕴摇头:“我不知道。”
“虽然我不喜欢他,也知道他不是无辜的。”果果咬唇,想起那晚王其领撵她走,眼眶红肿像个小兔子,“但我不相信爆炸是他弄出来的。”
“姐姐,你能帮我问一下季大哥我爸他是不是爆炸的罪魁祸首吗?”
这是乌蕴第一次听到果果正儿八经地叫王其领爸爸。
乌蕴有些不忍:“果果,你知道的,案件不宜向外人透露。”
“我只想知道爆炸是不是因我爸而起。”果果用空着的那只手拉住乌蕴的手,恳求她,“而且姐姐不是外人,只要姐姐你去问,他一定会愿意告诉你。”
果果总归是她一直疼爱的妹妹,乌蕴还是心软了。
“好,我去试试。”
*
乌蕴来到季逾斯房门口,在心里组织好语言后敲响了门,等了片刻门被人从内打开。
但为她开门的不是季逾斯,而是苏悯光。房间里除了他和季逾斯还有一个姚胜晴。
三人明显是在分析案件,和乌蕴猜测的一样。
“小乌院长?”姚胜晴有些惊讶,“你是来找我们队长的吗?”
季逾斯眼底有些潜藏的惊喜情绪,他和姚胜晴一样也在等着乌蕴的答案。
“嗯。”乌蕴点头,“我找他有件事。”
苏悯光防备又敏锐:“什么事?不会是想套我们案件信息吧?”
被他猜对了。
但如果苏悯光知道的话,光凭上次在医院他的那些话不难看出他很防备乌蕴。
其实也很正常。
因为在他面前的乌蕴伪装的比较少,很容易给他留下一个冷漠狡猾多面虚伪的负面印象。
乌蕴没回答,指向被他们放在茶几上萧方荷的那幅画,如同当初在医院说她能治疗季奶奶一样,她从容冷静地开口:
“我能从这幅画里面帮你们找到你们想要的线索。”
前脚她话音,后脚姚胜晴手脚麻利地关了门,很是亲和地拉着乌蕴的手臂带着她走到那幅画面前。
苏悯光撇嘴,义愤填膺地瞪姚胜晴:“你怎么跟队长一样被她迷了眼!”
姚胜晴对乌蕴印象很好:“案件为大。”
几人再次围到那幅画面前,只是这次又多了个乌蕴。
乌蕴能发现画的厚度不一样,他们这些经验丰富的警察自然也能发现,就连拆画的工具的一应俱全。
扫了一眼样样俱全的工具,乌蕴从中挑出自己需要的一把美工刀,伸手将画翻到背面,刀即将碰到画时苏悯光突然叫住了她。
“你确定你一定可以从中找到证据?”苏悯光习惯性恐吓乌蕴,“这是唯一的线索,万一毁掉这幅画你就完蛋了。”
季逾斯冷冷看他一眼。
被质疑的乌蕴什么都没说,低下头认真且手稳地把画和画框拆分开。
画框里藏着几张薄薄的纸,乌蕴认出这是她没找到的萧方荷日记。
但这幅画里藏得不止这些。
如果只是这样的他们警局很多人都可以发现这份线索。
苏悯光刚想伸手,姚胜晴一把抓住他的手。
“先别动让我来,小心影响证物。”
边说着,姚胜晴边从便装口袋里掏出没有拆封的手套和证物袋,小心地将证物装起来。
苏悯光受够了她穿便装口袋里还装这些东西,当即就破口大骂:“你有病啊?!”
姚胜晴白她一眼:“你怎么越来越粗鲁了。”
和他们的争吵不同,季逾斯眼里只有乌蕴,一直安静认真地看着她从未一开眼,看出乌蕴想拿过他手边的水杯,他连忙抬手将水杯递给她。
两人指尖无意识触碰,男人指尖熟悉的薄茧终于让乌蕴从那幅被拆下来的画上移开视线。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