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蕴和果果上楼没多久,外面突然传来车子碾过地面的声音,以及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被乌蕴留在楼下望风的季逾斯恪尽职守地按下了信息发送键,看着提前输入的信息成功发送出去,他才一脸淡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收了手机。
但当季逾斯看清来人,脸色突然变得严肃沉冷起来,他看向其中的一个人,罕见地质问一个人:
“你为什么会带他回来?”
手机震动一声,乌蕴不用看都知道是情况有变,在不弄乱物品的前提下加快手中寻找的东西。
没有。
她们刚刚已经翻了很多地方,完全没有日记本的踪影,似乎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虽然乌蕴能看到别人的心情,但乌蕴是确确实实的无神论者,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怪存在。
因为如果有的话,恐怕她早就被那个人报复拖进地狱了。
在寻找的途中,乌蕴意外发现了一幅很熟悉的画,是一幅肖像画。
皎洁明亮的月光落在被随意放在墙角的画上,也因此让乌蕴看清了画上的主人公是萧方荷。
但让乌蕴感到熟悉的不是画上的萧方荷。
而是这幅画的笔触和画风。
她大概知道这幅画的作者是谁了。
虽然所有人都说萧方荷疯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经常有人打扫整理的缘故,乌蕴并不觉得她房间的整洁程度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能整理出来的。
在一众井然有序的布局中,只有一处格格不入,那就是
——眼前的这幅画。
乌蕴抱起肖像画,准备从阳台跑回果果的房间,便突然听到门外果果大声的提醒:
“狗,呸,爸,你怎么回来了?”
王其领回来了。
可他怎么会突然回来。
在果果的提问后,空气诡异地安静了很久,乌蕴听到有脚步声靠近,门把被按下的同时,王其领终于开口回答了果果的问题。
“我回来处理些东西。”
身后有冷风吹进寂静空荡的房间,背后的月光投在地面,乌蕴下意识抱紧怀里的肖像画却摸到了画的厚度好像有些古怪。
正当她打算先躲到果果房间时,意外突发她身后有人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紧紧地抱起她。
世界颠倒旋转时,在清冷无瑕的月光之下,乌蕴想要挣扎时却看清了来人的脸。
清脆的开锁声和门被推开的细微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缓缓响起,果果在看到里面空无一人时偷偷松了口气。
“怎么,你回来就是为了来看萧方荷的?”
不知是质问还是什么,王其领目光锐利地落在果果身上:“你怎么回来了?”
“哼,你管我,我就是回来拿个东西,以后你让我回来我还不乐意回来呢!”
下楼时,果果故意将脚步声踩得噔噔响,男人似乎叹了口气,有些怅然又有些复杂。
“以后别回来了。”男人轻声对着黑暗说。
因为他的声音太过轻,果果没有听到,只有他和屋内藏着的两人听到了。
房间内,乌蕴和那名捂着她嘴巴的男人默契地将注意力全都放在外面。
不知是因为氛围太过焦灼紧张,还是刚刚被男人争分夺秒地抱着从萧方荷阳台翻过来的动作太过激烈,乌蕴的心跳的很快。
他也是。
脚步声慢慢走远,外面再次安静了下来,可还没多久,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奔跑声一声轰鸣的爆炸声。
巨大的冲击力和热浪翻滚着袭来,一下子就冲掉了房门,烈火烧灼转眼间富丽堂皇的别墅就化成了火海。
“咳咳。”
浓烟太过呛人,乌蕴腾出一只手捂着口鼻另一只手帮着男人用被单做绳子,火势烧得很快,再加上今夜风有些大的缘故要不了多久就会烧到他们面前。
男人因为常年训练有这方面内容的缘故动作很快,乌蕴的帮助聊胜于无,火浪已经烧到了那幅被她放在地上的肖像画上。
乌蕴下意识伸手,有人先她一步将手伸进火浪里救出了那幅肖像画。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被逼到了阳台,由被单做成的简易绳子已经被男人手脚迅速地固定在了一个稳固安全的位置。
形式紧迫,时间不够他们只能做出一条绳索,男人却将绳子紧紧系在她腰间,空气弥漫着呛人的物体烧焦气味。
乌蕴被呛出了眼泪,但她还是看清了男人那张似乎永远情绪寡淡,冷静平和的脸。
他性子这样冷淡,却生了一双含情脉脉似水温情的狐狸眼。
乌蕴当初就是因为这双干净又勾人的眼对他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