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信不信呢。
“他真的走了。”舒月溪心情低落,并不想再应付颜琳雅。
“你把他住址告诉我。”
舒月溪摇头,“我没有他的住址。”
“真的?”
舒月溪一脸认真点头。
颜琳雅端详她一会儿,最后终于信了,嘟囔,“看来你们不是一对啊。”
“什么?”舒月溪反应不过来。
“我以为他拒绝我是因为喜欢你,结果你们两人也没谈恋爱。”颜琳雅撇嘴。
舒月溪摇头:“你误会了,我们没有。”
“你真不知道他的住址?”
舒月溪再次摇头。
颜琳雅放弃,走之前突然问舒月溪:“你和他朝夕相处两三个月,真的没有擦出一点点火花来?”
舒月溪沉默。
“该不会你真的喜欢他吧?”颜琳雅惊讶。
“没有!”舒月溪慌乱反驳。
内心却似乎有一道声音在说“你有”。
怎么可能呢?
舒月溪强行压下突然升起来的悸动,连颜琳雅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接下来一段时间,她又恢复了疯狂肝稿子的生活,每天睁眼闭眼都是工作,生活作息又乱的一塌糊涂。
等蓝珊娜过来串门,刚一打开门就看见幽魂模样的舒月溪,忍不住叨叨,要她注意身体健康。
“哎,我就知道没有秦承盯着,你肯定又要犯老毛病,果然如此。”蓝珊娜在当天就收到秦承离开的信息。为此还特地打电话问他原因,但对方语焉不详,只说有些私事要处理。
“你们之间真没发生什么矛盾?”蓝珊娜再三询问。
舒月溪摇头,最后还是忍不住将收到死猫的事说了。
“以我多年来追剧的经验,那天的死猫搞不好是冲着他来的。”蓝珊娜一拍大腿,一脸认真分析:“你不是还说他之前带伤回来,只说和别人打架的事吗?依我看,他肯定是得罪人了被对方报复。因为你们住一起,所以死猫就送你这边来了,搞不好他是怕连累你,所以直接辞职!一定是这样!”
舒月溪闻言,心头狂跳,但还是迟疑问:“真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不跟我说,我不怕这些。”
现在都是法治社会,她不信真会有人能入室杀人抢劫不成?
“八九不离十!亲爱的,现在他肯定是遇到大麻烦了。”蓝珊娜笃定道。
“接下来该怎么办?”舒月溪皱眉,她有心要帮秦承的,但想到辞职那天他冷漠的态度,又倍感受伤。
蓝珊娜问:“你想帮他吗?”
舒月溪点头。
“那就去找他,然后帮他一起想办法。”
“可是,也许他并不需要我的帮助。”舒月溪怕自己贸然行动,反而给对方带去困扰。
“就算行动帮不上,精神上也要支持。你老实告诉我,你对他究竟是怎么想的?真的只当他是朋友?”蓝珊娜突然问。
舒月溪忽略心里那股没来由的心虚,点头。
蓝珊娜狐疑,但想到好友乌龟一样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想把自己藏起来的性子,没有继续追问。
“他现在住哪你知道吗?”
舒月溪摇头。
“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舒月溪迟疑几秒,拿出手机翻到秦承的联系电话,但迟迟不敢拨通。
“算了,这样太冒失了。”她打退堂鼓了。
蓝珊娜却伸手抢过手机,眼疾手快按下拨通键。
舒月溪大惊失色,立刻去抢。
蓝珊娜站起身跑开。
两人像猫抓老鼠般在房里你追我逃。
“还给我啦。”
“怕什么呀,不就一句话的事。”
“你不懂。”舒月溪体力不如对方,才追了没几步就气喘吁吁。
当舒月溪好不容易抢到手机时,电话接通。
“喂?”秦承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
“啊,我是舒月溪,就是,嗯,你还好吗?”几天不见,舒月溪突然又变得拘谨起来。
“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挂了。”那头的秦承显得不近人情。
“嗯,没、没事。”舒月溪说完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这时蓝珊娜这时突然凑过去,对着苏月夕的手机快速问:“月溪是想问你碰上什么麻烦了?她很想帮你……呜呜呜。”
舒月溪立刻捂住好友的嘴,却还是晚了一步
电话那头的秦承听完,眼里划过一丝笑意,但很快又收敛,故作冷漠:“不必,我自己会解决,再见。”
他是行走的厄运源头,只要出现,必定会连累身边其他人。
自从离开舒月溪后,他私下找人调查,发现这几天阎少京的人没有再骚扰她后,这才放下心来。
秦承望着病房窗户外繁茂的榕树,因为长得太过茂盛,有些枝丫顶到窗玻璃,因而被人为锯掉,留下触目惊心的断枝截面。
强大如参天大树都会因为阻挡了某些人的利益而被破坏,何况孤立渺小的自己,他受够了如过街老鼠般东躲西藏地活着。好不容易生活有了一丝色彩,却又要被迫放弃、离开。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必须尽快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哪怕付出巨大代价!
秦承的眼神越来越凶悍,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桎梏,从他的身体里冲出来。
“507床费用不够了,别忘了缴费。”穿着白色制服的护士通知完便匆匆离开。
他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病床上睡着了的老妪脸上,见她表情恬静,这才放下心,下楼缴费。
电话那头的舒月溪表情落寞。
听了全过程的蓝珊娜在心里把秦承骂得狗血淋头。她拍拍舒月溪的肩膀安慰:“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个不乖换一个。”
“我没多想,我们本来也只是普通朋友。”舒月溪嘴硬地说,心里却难受得像吞了把粗粝的盐,苦涩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