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八点。
江氏集团总部顶楼会议室开启了股东大会。
“唉,好久不见啊老张。”
“赵董,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没什么辛苦的。”
几番表面的寒暄过后,各位股东都落座,只有会议长桌正中的主座,还空着。
一个男人站了起来,清咳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今天请各位到场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和大家商量。”
“我们江董事长因为身体原因,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但如今的市场大家也看到了,那是千变万化,大家也不希望江总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走下泼路,所以我就想着我们是不是要选出一个代理的董事……”
江氏是由江父白手起家,走到如今,有很多合作伙伴,投资、入股。
公司的大股东,多数都是同他一路走过来的人。
但是忘本的不少。
比如这位赵董。
手握着仅次的江父高分额股份,早就生出了别的心思,江父坐镇时伪装的很好,江父出事后,獠牙就藏不住了。
他没把江瓷看在眼里,拉帮结派,野心勃勃,江瓷为了压制住他费了不少力气。
他提出建议后,立刻有他那方的人出声带节奏。
“我赞成赵董的想法。”
“我说句不好听的,江总这样的身体状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万一以后真出了什么事,公司也需要一个能顶上来的。”
“老赵是公司的老人了,公司由老赵接手,我们大家也都放心。”
也有中立和不赞成的声音。
但赵董就像是没听到那些反对的一件,笑眯眯地拉了拉衬衣下摆,微微鞠躬。
“众望所归。”他拉开椅子,往主座的方向走,“赵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时候,会议室的门开了。
江瓷没有打招呼也没有敲门。
她一进来,就把文件拍在面前的桌上,一屁股坐在江父平时的位置。
“抱歉各位,我不是故意迟到,只是并没有接到相关会议的通知。”
坐下后,江瓷才像是注意到了旁边站着地赵董:“怎么不坐下啊赵叔,是会议室里少了一张椅子吗?”
她若无其事地示意秘书:“麻烦给这位叔叔拿张椅子。”
赵董是个老油条,没被江瓷话里话外的刺激怒,呵呵笑笑,眼神像是责备不懂事的小孩:“江瓷,你来这干嘛呢。”
“我正有两个问题想向赵叔请教呢。”江瓷椅子转向他,“第一,股东会议的发起者需要提前十五天通知,但是据我所知,这个会议似乎是临时发起的?第二,发起者是不是忘了一位股东?”
赵董眯起眼睛:“有位股东不参与这次的会议……”
“那请您拿出相关文件证明。”江瓷打断他,“公司法规定股东会议的发起者需要通知到每一位股东,我不知道是哪位股东发起的会议,是忘记了规定还是根本不把规定放在眼里?”
赵董维持着微笑:“公司的事情大人管就可以了,小孩还是不要插手……”
下一秒,被说“小孩”的江瓷,慢条斯理地从文件夹中抽出一份文件,扔在办公桌正中央。
在场每一位都能清楚看见白纸上的红章。
江瓷向后一靠:“我是这位股东的委托人。”
赵董脸色微变:“江瓷,你胡闹什么呢?”
“我当然懂赵叔对公司的良苦用心。”江瓷说。
她昨天熬到凌晨研究完了公司法,早上起床气还没散,心情就有点差了。
还刚好有人往她枪口上撞。
“父亲如今躺在医院,赵叔不辞辛劳帮父亲代管公司,我和父亲都很感激。”江瓷喝了口茶水,说完了她最后一句礼貌的用语。
“我只是担心赵叔,万一要还的时候舍不得了怎么办?”
她话音落下,赵董的瞳孔皱缩。
她明明白白的,把他见不得人的心思摊开。
“江瓷!你!”
“我觉得各位是不会介意,我录像记录一下的吧。”江瓷拿出手机开启录像,赵董的怒火瞬间熄了。
他讪讪一笑:“江瓷你别这样,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在叔叔眼中你还是小孩呢。”
江瓷把摄像头明晃晃地架在桌面上。
“谨言慎行,各位上年纪的叔叔们,我父亲只是病了,他不是死了。”
江瓷冷眼环顾会议室:“当然如果父亲醒来后,各位不打算继续待在公司了,可以继续在这里倚老卖老。”
她是个尊老爱幼的人,在这群长辈面前,江瓷的脾气一直都是收着的。
而现在她亮出了獠牙。
江瓷看着几个难搞的老男人咬牙切齿的模样,心情舒畅了一些,手指轻快地点了点桌面:“各位还有什么别的疑问吗?那么我想现在我们能不能谈论一点正事了呢?”
她特意抬头看向赵董,若无其事道:“赵叔您请坐。”
赵董咬牙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接下来的股东大会就是几派人毫无意义的扯皮。
会议发起的目的已经被江瓷粉碎的一干二净,赵董心有不甘,看着主座随意坐着的女生,也只能咬碎了牙吞进肚子里。
直到会议结束,江瓷状似随口一提:“我会在明天晚上举行发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