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正式开始后,记者反而逐渐放松下来,江瓷并没有传闻中那么难以相处,反而很配合,语气虽然冷淡的那也礼貌。
“我们了解到江老师是在国外读的书,直接走上了小提琴的专业道路,你这样的选择是出于天赋还是兴趣?”
“我小时候学的东西其实挺多的,书法、舞蹈、礼仪、马术、烘焙、射击等等……”江瓷掰着手指,“小时候学的东西比较杂,确定小提琴这条道路还是因为我的母亲,那时候每天八小时的琴房,崩溃过好几次。”
“我接受的教育其实节省了很多时间去学习那些对我未来更有帮助的东西。”江瓷笑了笑,“我比你们幸运,不用和你们一样,去挤千军万马的赛道。”
记者点了点头:“那江老师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刷自己的黑料。”
“和黑粉对骂。”
记者:“……”
记者:“您不喜欢拉小提琴吗?”
“这个有时候不喜欢。”江瓷说,“但上面说的那两个比较稳定。”
记者嘴角抽了抽:“那除了这个呢……这两个。”
江瓷认真想了想:“收集小提琴和松香。”
一个可爱且烧钱的爱好。
到了最后一个问题,也到了采访的重头戏。
“娱乐圈是一个充满话题和关注的地方,其实从江老师出道以来,关于您的黑料在网络上一直有讨论和评价,您如何看待这些负面评价呢?”记者问。
江瓷缓缓垂下眸:“语言是一把很锋利的刀,但它只能伤害到在意它的人。”
“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别人对你看法?”
“明明你比他们更清楚你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
结束专访后,刘哥就带江瓷回酒店休息,第二天中午的飞机回国。
因为时差原因,江瓷刷到孟星河的热搜,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醒来后。
“张总,这事儿都是媒体捕风捉影,星河当时只是扶那位女士,照片也是借位拍的……”虞锦宁一杯酒灌下去,喉咙里火辣辣的,像是被刀片划过。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酒杯,强迫自己看清对面张总油光发亮的脸,“我们家孟星河是好孩子,您相信他,干不出这种事……”
“小虞啊。”张总夹着雪茄的手顿了顿,烟灰簌簌落在真皮沙发上,“可是现在热搜标题是‘孟星河深夜搂抱已婚制作人’,全网都在讨论孟星河如何上位,你跟我说真相?”
虞锦宁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表情离开包厢的,她靠着墙,一只手摁胃,忍着胃里的灼烧感。
合作谈失败了,虞锦宁来时也没抱着很多期待就是了。
只是孟星河这部戏拍了一个月,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热搜就被提出剧组,谁也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虞锦宁扶着墙走了几步,手机铃声响起。
她接起放到耳边:“喂?”
电话那头少年的声音急促:“姐姐,你在哪里?”
“我在酒店……”虞锦宁意识到那边少年不稳的气息和跑步裹挟的风声,她直了身子,“你待在房间里别出门!现在外面都在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她的嘱咐晚了。
虞锦宁听见不远处的声音和电话那端重合起来。
“姐姐!”
孟星河看见虞锦宁踉跄着扶墙,他急步上前时被地毯接缝绊了下。
他扶住虞锦宁的肩膀,声音里满是心疼:“姐姐你每次都是……”
“别在这儿说,我没事。”虞锦宁抬了抬手,“你开车了吗?”
最近媒体盯太严,住所已经回不去了,车也是问别人借的。
孟星河扶着虞锦宁上了车,发动引擎,将暖气调高,他看着虞锦宁苍白的脸色,眼眶微微发红:“姐姐,对不起。”
“这事不怪你,我们最近冒头太快,动了别人的蛋糕,迟早会被盯上。”虞锦宁语气难掩疲惫。
她微皱着眉头调整了一下坐姿,看着孟星河眼底的青紫,“你前段时间连着拍戏辛苦了,最近社交媒体别登了。”
孟星河勉强挤出一个笑:“我知道,这事我熟。”
虞锦宁突然抓住他的手,扯开他袖口,锁手腕处新鲜抓痕渗着血珠:“怎么回事?”
“路上遇到狗仔,一不小心。”
“孟星河你别任性!我让你待在房间里别出来!”
“姐姐,你还记得《从一而终》那部剧被撤资那次吗?”孟星河反手攥住了她的手,“我们在便利店吃关东煮……”
虞锦宁神色一颤。
那时候的孟星河籍籍无名,他们坐在便利店床边最显眼的位置都没有人上前打扰。
孟星河用签子戳着杯子里最后一颗贡丸,笑着说:“只要姐姐在,白开水都是甜的。”
“你教会我怎么用台词本垫着吃盒饭,把每个合作方的忌口记在备忘录里,一遍一遍监督我背台词。”孟星河把自己的袖子拉上,抬手调整了暖气片。
虞锦宁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我再想想办法。”
虞锦宁打开手机时,突然神色一凝:“江瓷……发了一条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