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一个机灵钻进房间,一脸不善地扶着门框把他拦在门外。
楚倾时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道:“怀疑我啊?”
江瓷现在是谁都不信。
当然最不信的当属楚倾时。
她干脆利落地把门一关,落锁,身体力行地回复了他。
一夜无事。
江瓷舒舒服服地睡了觉起床。
节目组这次财大气足,衣柜里有几套换洗的衣物,都是欧式风格的,衣料很好,达到大小姐的日常穿衣标准了。
昨天的衣服太夸张麻烦,江瓷换了一身简约一点的下楼吃早饭。
餐厅里大部分人都在,江瓷走近了便察觉到长桌上凝固的气氛。
与昨晚相比,有过之而不及。
西式早餐格外丰盛,江瓷在楚倾时旁边坐下:“怎么了?”
楚倾时把早餐推到她面前:“凶手昨晚又动手了。”
“死”者是向益。
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是小葵。
“向益往往起的比我早,但我今天早上下楼的时候没有看见他。”
“然后我就又上楼去找他,敲了他的门,也没有人回应我。”小葵说,“门是从里面锁着的,我打不开,就跑下来叫人求助。”
“然后我们向管家借了备用钥匙。”虞锦宁自然而然地把话接了过去,“开门,就看见床上的“尸体”。”
根据她的描述,当时开门时绝大部分人都在场,还有送备用钥匙来的管家。
众人吃完早饭后便又回了案发现场。
人不知道被节目组用什么方式撤走了,向益的房间里就剩下一个穿着向益昨天服装的人体模型大大咧咧地摊在床上,和一滩染红床单的血迹。
人体模型上标志着致命伤。
脖子。
一刀切喉咙。
江瓷靠近了床边,研究“尸体”,礼貌地没有上手摆弄。
“我们研究过了,这个门只有在里面或者在外面用钥匙才可以反锁。”虞锦宁皱着眉站在门边。
小葵赶紧接上话:“可是我们开门的时候,向益的钥匙就摆在桌上。”
“是的,这个我们都看到了。”虞锦宁眉头皱得更紧,“而且管家表示没有人动过这个房间的备用钥匙。”
这还是一桩密室杀人案。
伯德先生的死亡原因还未明确,又来了一起更复杂的案子。
“有没有可能是翻窗?”小葵想到。
林依末提醒她:“按照规则,没有主人的允许,别人不能进房间。”
江瓷绕过床边,就见楚倾时没有参与讨论,低着头在翻看书桌上的文件。
她走进了:“写了什么?”
然后她在文件上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江瓷眸色一凝。
是一份病理报告。
显示公爵夫人有非常严重的心理疾病。
向益身为医学教授,一直在为公爵夫人提供治疗药物,两人还有一些信件上的来往。
众人被吸引到书桌旁,合力搜查,又从抽屉里翻出几封信件。
都是公爵夫人写给向益的。
【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他温柔绅士,我本反对这场家族安排的婚事,但因为他我才对这门婚事有了期待。】
【我只是与一位陌生的先生说了一句话,他便生气了,我害怕他发火的样子。】
【他不让我去参加社交活动了,他说他看见我与其他人说话,他会吃醋。】
【他变本加厉了,他不允许我再与曾经的好友联系。】
【他不让我出门,他说这是为了保护我。】
几封信件能拼凑出大概故事。
表面温柔绅士的公爵先生,实际对自己的妻子占有欲极强。
他一点点变本加厉,只允许她在他的视线范围内飞翔。不允许我见任何人,不让我离开这别墅半步。所有的磨灭在了强权之下。他的占有欲像一张无形的网,压抑地不得喘息,甚至精神崩溃。他对我的占有欲,就像一张无形的网,紧紧地束缚着我。
楚倾时站在她旁边,江瓷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她突然明白了公爵夫人的日记中为什么只有在别墅的场景,为什么公爵夫人没有朋友,为什么公爵夫人的生活那么单调乏味。
因为丈夫不让。
她像一只金丝雀一样,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在这金碧辉煌的牢笼之中。
江瓷看完信后直接后退一步,与楚倾时拉开距离。
孟星河眉头不自觉紧锁,咂舌道:“玩得挺变态啊。”
楚倾时懒散地靠在书柜上,慢慢笑起来,似乎真有了几分偏执公爵的影子:“谢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