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父态度强硬。
“楚倾时这孩子,小时候性子软弱,被他大哥欺负,没想到长大后变得那么有想法,叛逆,还敢反抗我了。”
“我都给他铺好了路,大学毕业后就安排他接手公司,没想到他还私自篡改了自己的高考志愿,去报了什么空军?”
“幸好我发现的早,给他改了回来,哪想他上大学后更加叛逆了。”
楚父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味道,“公司交给他大哥,也只是他叛逆的一点小教训罢了。”
是教训,也是警告。
警告他不要反抗,不要违逆,,把棱角都磨得干干净净了,顺从地当一颗棋子,接受执棋人给他安排的道路。
楚父淡淡地瞟了江瓷一眼:“但楚倾时最终是要接手我们楚家的,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江瓷不语。
“他需要一个孩子。”楚父道。
茶也煮开了,楚父重新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
他品了口茶,继续道:“而且你是独生女吧,你一个女孩子也没办法继承你父亲的产业,总归也需要有个继承人。”
“所以我需要一个孩子,最好是个男孩。”
江瓷被气的笑了一下。
一纸轻飘飘的契约,她签下了,他们便得到了她的婚姻。
现在他们还想得到她的子宫?
不好意思。
她不奉陪。
江瓷最终还是保留了一线的体面,没有直接用“你需要个孙子你自己生,我有你这个孙子就够了”怼回去。
她用仅存的一丝对对方年龄上的尊重,回了回去:“不好意思,谁提出谁承担的责任制或许您没听说过,你需要的东西,我不需要。”
她说完,转身就走,
留下椅子重重的拖曳声在空荡房间里很回响。
江瓷简直没法想象楚倾时是怎样在这样窒息的家庭中长大的。
专横独裁不尊重人的父亲,胡作非为的哥哥,趋利避害的亲戚。
她想着楚倾时的遭遇,心里涨着有些难受。
她轻轻吐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江瓷下了楼,拿出手机看见楚倾时几分钟前给她发的消息,说他被宾客缠住了,让江瓷等不及了可以先回去
……
一场晚宴看了一场闹剧,宾客们在交谈间也吃足了瓜,再看向楚倾时的时候,他们眼中都带着惋惜。
楚倾时正将一位难缠的宾客送走。
一转身,徐菁泽站在那儿,环着胸仰着脑袋:“还记得我吧。”
“徐小姐。”楚倾时笑得温和有礼,“还记前段时间您领着我夫人直接来酒店找我,您和江瓷似乎关系不错。”
“关系不错?”徐菁泽哼了一声,“我们关系超级无敌爆炸好的好吗?我和她同床共枕聊天熬夜的时候,你还在和哪个女人卿卿我我吧?”
楚倾时唇角的弧度慢慢地落下了:“徐小姐似乎对我有些误会,您后面那句话的意思是?”
徐菁泽讥笑道:“我刚刚可都看到了,你在楚家混的可有点差呐。”
她一句一句,“你护的住江瓷吗?你知道江瓷因为和你结婚放弃了什么?还请你认清自己的地位,让她省点心。”
楚倾时的眼神冰冷下来:“不好意思徐小姐。”
他眸色深暗,语调缓慢的说:“家事就不劳烦你关心。”
徐菁泽因为他陡然转变的神情愣了几秒,紧接着她看见楚倾时的眼神又柔和下来。
楚倾时看着她的身后:“怎么还没走?不是说让你先回去。”
江瓷走过来,她有些意外看见徐菁泽:“打扰你们谈话了,在聊什么?”
徐菁泽一时竟觉得这场面像是正宫和小三谈话,被正主给碰上了。
当然,她肯定是正宫。
徐菁泽莫忙心虚:“没呢,就聊聊。”
楚倾时垂下眸:“徐小姐认为我没用。”
他这话说的,语气还有一点受了伤的味道。
徐菁泽瞪大眼睛:“我……不……不是?”
她是这个意思吗?
她就是来敲打敲打这个人,主要核心观点明明是“你配不上江瓷”,而不是“你没用”。
更让徐菁泽震惊的是,江瓷竟然没有走向她,而是站到了楚倾时旁边。
这才多久?
她们之前还联手一起去酒店抓奸呢?
这短短时间,她是错过了什么,这两人就好上了?
江瓷神色复杂地看了楚倾时一眼。
她经历完这天,心里难免就对楚倾时生出几分同情。
江瓷拍了拍楚倾时的肩,安慰道:“徐菁泽她可能不是这个意思。”
楚倾时轻轻“嗯”了声。
徐菁泽简直没眼看,捂着脸告辞。
“徐小姐慢走。”
楚倾时站在江瓷身后,笑得柔和风雅。
但徐菁泽莫名就觉出一种春风得意的舒爽。
像在正宫面前受到宠幸的三。
徐菁泽:“……”
妈的,不是,这人是绿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