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曾经的她和陆思诩也曾在这样的夜晚下同行,那时两人还无话不谈,彼此是对方的依靠。
而如今,这样的宁静中,更多的是无言的对峙,和再也无法掩饰的隔阂。
陆思诩也微微叹了口气,她知道她们已无法回到过去。
一路上,不时有几辆车擦肩而过,照亮了她们彼此冷淡的面容,也映出了她们心底的冷漠与距离。
车子继续在夜色中行驶,三人又陷入了无声的僵持。只有路边的街灯一盏盏倒退,事情都淡在风中了。
陆母早就接到了他们会回来的消息,和陈梅一起张罗了一桌子菜。
可这一等就等到了九点半。
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又怕人在高速上不方便接电话,强忍着担心,一直到快十点钟才听到门外喀嗒的开锁声。
“来了?”
陆母问在玄关张望的陈梅,后者朝她挥挥手,她忙去起汤锅。
“妈,陈姨。”
“好久不见,可算回来了。”
总算到了家,陆思诩三两下踢掉了脚上的靴子,只穿着袜子踩在客厅的瓷砖地上。
“拖鞋!”
端着汤的陆母佯装生气,见叶冬凭在玄关规规矩矩换好拖鞋后还将陆思诩的靴子理了理整齐,和陈梅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陆思诩又噔噔地跑回去穿叶冬凭递好的拖鞋。
“我给你们带了好多东西。”
刘叔熏的腊肉,蒲蒲家的酸豇豆之类的,离开的时候她去了好几家看看有什么土特产能买。
强行给刘叔塞了钱以后,回到浦南还从后备箱里多翻出来几挂腊肉。
显然是刘叔后来悄悄塞的。
“好东西呢,这部戏拍得怎么样?我们什么时候能看到啊?”
“这么急啊?”陆思诩去餐桌旁挂在陆母背上,陆母装饭的手一停,叶冬凭自然而然结果饭勺忙活起来。
陈梅靠过来。
“我以为你们九点就该到了。”
叶冬凭将盛好的第一碗饭递给陈梅:“送她朋友回家,耽误了一下。”
“朋友?”陆母听到后一怔,了然问道,“薇薇?”
陆思诩显然不太想接这个话题,慢慢点点头,指指点点让叶冬凭赶紧装饭。
陈梅忙招呼陆母先落了座,留两个小的打闹。
“行了。两个大忙人总算着家了,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忙,明明也没见多红啊。”
陆母还在不满地嘟嘟囔囔,眼见陆思诩二人也盛好饭来落了座,陈梅拿胳膊肘顶了顶她才消停。
“妈妈要我红成什么样才算红呀?魏晋吗?”
那她这辈子应该不可能了。
陆母啧了一声,“抱着这个梦想好好演戏吧。”
“哎?听吴姐说诩诩这次的电影男一号就是魏晋?”
陆思诩咬咬筷子,含混地嗯了一声,就听一旁的叶冬凭道:
“行了,妈,一直找她讲话她不吃饭了?吃饭吃饭,吃完了讲。”
“还得是小叶,我们啊都不怎么注意。”陆母满意地点点头。
吃完了也没什么讲头,叶冬凭非拉着陆思诩玩猜拳,输了的洗碗。
陆思诩运气差了些,认命进了厨房,陈梅说要进来帮忙,被叶冬凭按回沙发看电视,他自己钻了进来。
“你这次能休多久?”
陆思诩擦干了菜刀:“后天就走,要进新组了。”
大忙人啊。
叶冬凭摇头晃脑,一个不注意把陆思诩刚洗好的餐盘又沾上了泡沫,理所当然被轰出厨房。
转头便见陆母扶着门框朝这边张望。
“吴阿姨。”
“哎,”陆母应了声,略带失望地说,“就待这么短时间啊。”
“吴阿姨,正常的,这个圈子上升期都这样。都说不怕忙成陀螺,就怕接不到戏呢。”
“噢……我也不懂你们现在这些,就觉得以前虽然读大学离家远,至少还能经常联系。现在呀,那些什么围脖啊书的知道我女儿的消息比我快多了。”
叶冬凭摸了摸鼻子,眼见着陆母眉头说着说着皱了起来,赶忙道:
“吴阿姨,你看这不就是我疏忽了嘛,以后有什么事儿你问我,我保证把她家门口经过了几条流浪猫都跟您报告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