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广告赞助、运营推广这些,江逸都可以利用互联网线上联系解决。
所以他今天先回来了贺宁。
虽然待办事项多,虽然周君霓不在对门,但是有了她昨晚的态度转变,江逸醒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心周君霓给他发信息了没有。
结果还真有。
周君霓八点多的时候问他醒了吗。
江逸看了眼时间,现在正好九点整,不算太晚,是正常的起床时间,便直接文字回复周君霓说刚醒,没打电话去解释。
倒是周君霓一条语音立马就发了过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我?你背着我在干什么?”
周项顺那头的棋局陷入胶着拉扯局面,周君霓身为局外人,能看出破局的点在哪,但她又不能说,恰好站累了,她便坐到公园长椅上看手机。
刚把手机拿出来,还没刷两分钟,她就收到了江逸的信息,所以回得很快。
江逸哪能隔着屏幕知道周君霓在干什么,以为她又误会了,还是打了个语音给她。
公园信号不好,哪怕周君霓第一时间点了绿色的接通键,还是卡了一会才接到。
接通了之后,周君霓第一句话就是:“你在干嘛?”
江逸以为她还是问的他背着她在干什么,解释说:“我在酒店,刚睡醒,我没干嘛。”
“哦,给我看看。”周君霓说。
“没穿衣服。”
江逸委婉拒绝,倒不是真没穿衣服,只是他刚睡醒有点蓬头垢面的,不适合见她。
“那怎么了?你上次不是让我看吗?”
隔着屏幕又距离四百公里,周君霓没了前天晚上在乘州的犹豫不决,反而是戏谑。
电话那头的江逸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周君霓在他心里的影响力,也低估了她主动会给他带来的震撼,好一会都说不出话。
周君霓又催他:“怎么不说话?反悔啦。”
“没有。”江逸低声说,“回贺宁看。”
回贺宁怎么看......
再说,她也不是真想看,逗逗他玩而已。
周君霓就追问:“为什么?现在有什么不能看的?”
“那,你想看哪?”
江逸也顺着她说,反正是语音,周君霓看不见他脸红不好意思。
周君霓不上当,故作思考,又把问题抛回给他:“嗯......你那天想让我看哪?”
江逸也问:“哪天?”
“就是......”
周君霓刚准备说他抱着她的那天,但是想起来了事情的开头,好像是她先抱着人家哭的。
她又改口说:“你怎么忘了?”
江逸深呼吸一口气,发现他确实说不过周君霓。
组织了下语言,江逸说:“你怎么也不记得了?”
“哦,那你这是要怪我吗?”周君霓问。
“没有......”
“那你怎么说我?”
“吃早餐了吗?”江逸转移话题。
周君霓不回答,看了眼坐在棋台前的爷爷,他好像还没想出来该怎么赢下这一局。
周末的早晨,公园里除了下棋、锻炼的大人,还有不少小孩在跑动嬉笑,声音落进周君霓的耳朵里,也传进手机屏幕。
江逸的道歉随之而来。
“对不起,我没想怪你。”
周君霓这才笑出声,“好吧。早上跟我爷爷去了酒店喝早茶。”
“哪一家?你喜欢他们家的味道吗?”
“喜欢,但是我没怎么点,怕把我爷爷吃撑了,他要是难受,我伯伯们就得怪我了。”
江逸听她这么说,不知怎的,脱口而出一句:“你想我了?”
“你怎么知道?”
周君霓没否认,她确实是想起他了,还很不礼貌地给爷爷倒了满杯的茶。
江逸也没回答,反问:“为什么想我?”
周君霓说:“不知道,你不想我吗?”
九月,燕南市气温虽居高不下,却也算是早秋。
拂过公园平静湖面的秋风激起层层涟漪,周君霓的话也轻易撩动江逸心湖。
他轻咳了声,试图通过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来掩饰微妙的气氛和悸动的内心,却因为胸腔内心脏跳动的声音清晰可闻,占据了大脑与喉咙,语言变得支离破碎,无法成句,也无法说出口来。
久久等不来回答,周君霓才接着追问:“你真不想我?”
“没有......”
“那你怎么不说?”
“我...”江逸喉结上下滚动,“我说了。”
“你说什么了?”
“我说......”
江逸有点儿理解周君霓为什么一直不问他了,虽然他在等,但有些话是真的不好说出口。
可是……又有什么说不出来的呢。
训练累、受伤疼、学习疲惫、比赛胜利、投资受挫、有所收获的时候不想她吗?
他不是无数个不分昼夜的时刻都会想起她,也都在等能告诉她的那一天吗?
“我说,我也想你,周君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