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容还欲再拒:“臣不......”
“姬容,这是圣旨!”
姬容垂眸,终是妥协般:“臣,遵旨。”
梨怀院。
谷纾躺在塌上,四肢百骸皆穿来疼痛。
她刚睁眼,就看见姬良的脸,她想立即装死。
“纾儿,你醒了!”姬良抓着她的手,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惊喜。
“陛下。”谷纾扯出一个牵强的笑。
一旁的赵宁儿和何锦雁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吓死姐姐我了,都要你不要逞强。”赵宁儿道。
“还好姐姐福大命大,没事。”何锦雁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谷纾给她们一个安心的眼神:“我命大的很,洪福齐天,瞧我这不是好好地嘛!”
姬良的眼中无比怜爱:“我的纾儿没事就好。”
除了母亲死的那一天,姬良再没有这么失控,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自己早已没了情绪,直到谷纾出现,他的情绪开始疯狂跳动,极度不稳定。
“陛下,不必忧心。”她回道。
突然,谷纾瞳孔骤缩。
姬容就这样明目张胆地走进了他的屋内。
“陛下、昭容娘子、赵才人、何贵人。”姬容恭敬地行礼。
赵宁儿和何锦雁回礼。
谷纾怎么都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
她想抽回自己被姬良攥住的手,姬良却丝毫未有松动。
“快,看看昭容现在如何。”他对姬容说。
“陛下先到一旁等待,否则臣不好切脉。”姬容道。
姬良自然明白,他恋恋不舍地在谷纾的手上落下一吻,然后安抚道:“让六弟给你看看,他的医术是太医院顶尖的,定不会让纾儿留疤。”
谷纾乖巧地应是。
内心狂涌。
她觉得姬容看她的眼神,实在算不是好。
他拿出一方素帕,放在她的手腕上,不经意间拂过方才姬良方才亲吻的地方,眸色阴沉。
一阵过后,姬容道:“陛下,谷昭容是剧烈运动后引发的晕眩,身上是皮外伤,按时用药,不日方可痊愈。”
他又拿出一个小盒子道:“这份祛疤膏是臣亲自调制,按时使用,不会留疤。”
“六弟辛苦。”姬良又做回谷纾的身边。
“若无其他事,臣且告辞。”
姬良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谷纾想了想,还是和姬良说道:“陛下,我今日确实看见西岭人用球杆打到了马腿,也是我让锦雁妹妹去和你说的,你别怪她。”
“好。”他很快答应她。
“姐姐。”何锦雁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还有向贵妃,她怎么样了?”
“她身体强壮的很,摔一下不会如你一般。”
她恼了!又拐着弯地骂她是吧!
赵宁儿翻了个白眼,恨铁不成钢:“自己都这样了还问这些那些想着别人。”
“宁儿姐姐!你不让我知道我等会一直念着,熬出心病可怎么办。”
“你只管问,朕都告诉你。”姬良温柔地说道。
“陛下你可就宠她吧,赶明儿她闹起来,宫里的屋顶都得给她掀了去。”赵宁儿夸张地形容。
“姐姐和陛下感情甚笃,真是艳羡众人。”何锦雁感慨。
这份感情给你们呗,谷纾心里默默吐槽,表面仍旧不显,又问:“今日发狂的马是怎么回事?”
“中毒,下毒的马夫已经畏罪自杀了。”姬良道。
“那人为何给马下毒?”
“他以为是西岭的人用那匹马,不料被你用了,就畏罪自杀了。”赵宁儿和她解释。
蹊跷。
谷纾怎么想都觉得蹊跷。
“纾儿,你问了这么多人,就没什么想和朕说的吗?”姬良看着她,深情款款。
赵宁儿见此道:“回去修修房顶了,提前预防小纾儿以后掀房子。”
“哎,锦雁妹妹,你还呆着干什么。”赵宁儿拉过何锦雁,两人一起出去。
气氛尴尬地谷纾不知道怎么开口。
“纾儿,和朕说说话。”
呵呵,你我无话可说。
“纾儿。”
“陛下想听我说什么?”
“你对朕的,情感。”姬良有隐隐期待:“纾儿看不出朕的心意吗,为何总将朕推得远远地?”
“陛下是我无比敬仰的人。”她认真地说:“我敬仰陛下,陛下教会我很多东西,送了我很多外面见不到的书,我由此收获颇多,才不至于做一个遇事只会哭的小娘子。”
“陛下知道吗,我以前有一个很卑劣的想法,我想要庶妹代替我入宫。”
“即使后来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陛下安排好的,入宫的只可能是我,但我依然因为我当时那一瞬间的懦弱倍感自责,那时的我一开始想到的只有哭,直到绝境我才站出来。”
“可现在不同,我会将所有的事情都自己处理好,皇城告诉我,哭是最没用的东西,而这些,都是陛下交给我的。”
“陛下在我心里,是南昭的天。”
她一字一句,说的无比清楚。
她敬仰他,斗重山齐,可仅仅如此。
她爱慕的男子,是一个足以撑起四海之人。